傅笑宁想到服丧三年,可是大家也没说为谁服丧三年。
她也没在意这些细枝末节。
傅笑宁张张嘴,想说什么,但终究还是咽了回去。
天气稍黑,宋铁柱一身灰扑扑的,急匆匆跑来,膝盖的裤子还摔破了口子,血迹染边。
“姐姐——”
傅笑宁赶紧扶住他。
宋铁柱喘着粗气,脸颊涨得通红,汗珠顺着额角直往下淌:“姐姐快和爷爷走,村里来了许多官兵,我说了村藏了贼人,我娘……我娘死前让你们赶紧躲起来。”
“他们见人就杀。”
宋铁柱一想到他从衣柜爬出来,他娘用尽全身力气用手比划,让他去找傅姐姐,就忍不出哭。
傅笑宁睁大眼,震惊的捂住了嘴,她右手摸到手链。
可是她没有读档次数了。
官兵屠村……
“你娘她、她……”
宋铁柱哽咽道:“她死了。”
“呜呜……姐姐……”
“我没娘了。”
宋铁柱跪在地上,痛哭不止。
“对不起,我娘她……都怪我!我太小了,我什么都帮不上忙!”
傅笑宁蹲下来抱住他,拍抚着他颤抖的脊背,哽咽道:“别说傻话,跟你没关系,你已经做得够好了,孩子只要活着就行。”
她看了眼宋铁柱身上膝盖的伤痕,还有小石头在里面。
她有些吃力的抱起七岁的小男孩。
“外爷,你拿些药,我们去后山躲躲。”傅笑宁单手拿起箩筐背着,还好她比较懒,打算明天晒药草。
“好好好。”黎养真站起来,将柜子一处暗格的信全部取出,揣在兜里。
他们收拾好,从正门要走,远远的就能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喊叫声和厮杀声。
傅笑宁关上门:“外爷,我们从后门走。”
后面都是树林,一路顺着树林就能上山。
傅笑宁抱着宋铁柱走得飞快,匆匆就到了破旧的寺庙。
“谁在哪里!”
突如其来的喊声吓得傅笑宁脚下一个踉跄。
很快那个人就倒下。
宋铁柱吓得哇哇大哭,被她紧紧的搂住,才不再乱动。
“没事吧。”
“我没事。”宋铁柱含泪,紧紧回抱傅笑宁,“姐姐,我自己走吧。”
傅笑宁安抚弟弟,加快了步伐,她身上有二十五岁盛澜清内功的一半。
只是身体素质跟不上潜力,刚刚爆发力撑着,抱起一个孩子跑路不算困难。
一时危机就要接触,松懈下来,就感觉到身体的透支。
众人顿时愣住,纷纷转头望去。
只见一个年轻人,一身白衣,宛如天使般飘然而至。
他手持剑,目光如电,凛冽的气息扑面而来。
“谁也不能伤我妹妹。”他的声音冷漠而坚定,宛如冰霜刺骨。
侍卫们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魂飞魄散,犹豫不决地松开了手。
傅笑宁认出救星——她的十年同桌,凌锐泽。
耳边忽而到十二岁那年,初一。
他匆匆赶来上课,戳了戳同桌的她。
“能借我笔吗?”
少年意气风发,眉眼的不羁自由,是那么耀眼。
她抿唇看黑板,却将手里的黑笔放到他桌子右侧。
过了一会,他又戳了戳她。
她疑惑侧头。
凌锐泽指了指她桌面的橡皮:“橡皮能借我吗?”
傅笑宁点头。
下课后,他单手撑在桌上,边打着哈欠边道:“傅什么宁,我叫凌锐泽,你看我们真有缘,哥的姓氏你的名字,以后小爷罩着你。”
傅笑宁愣的片刻,凌锐泽径直走到傅笑宁身边,他的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温暖和关怀。
他托起傅笑宁的手腕,细心地检查着她的伤口。
“你受伤了吗,要紧吗?”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担忧。
傅笑宁微微一笑,唇色苍白,还是下意思退后一步:“多谢公子。”
“进来再说。”盛澜清听到动静出来,正巧看见凌锐泽的手托着傅笑宁的腕间,心中突然有些莫名的不爽。
他走过来,接过宋铁柱,又拎起傅笑宁的箩筐。
傅笑宁起身走了几步,发现有些不妥,她脚崴了。
于是,松开了盛澜清的手。
他回头看到她的小脸皱成了一团,眼里闪过一丝怜惜,伸手扶住她的肩膀:“你稍等一下。”
傅笑宁见他疾步进去,黎养真看他来了,竟把她这个外孙女都忘了,丢了魂魄似的,直愣愣地跟着盛澜清。
傅笑宁撇了撇嘴,没有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