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雪山松(六)(1 / 4)

傅笑宁半信半疑,可他说没事,那应该也……没事吧。

她想到自己本就贫血的体质贫上加贫,忍不住叹气,

傅笑宁紧紧地抱住他精壮的腰身,仿佛依偎在一座坚固的山峰旁,心中充满了安全感。她轻声说道:“你来救我会不会让你为难。”

“你什么以后能相信我能保护你?”

盛澜清温和地抚摸着她的头顶,如同夜风轻抚花瓣。

分明还没到春日,却有春日细雨落在她心田的春笋上。

“我相信你。”傅笑宁急忙道,记得因为她的咸鱼心态,一开始他是准备各种“桃花源”给她。

她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真挚和信任,仿佛是一只孤鸟找到了归宿。

可盛澜清知道这只孤鸟孤惯了,归宿不过是一时贪恋的暂定。

他低头吻了吻她的额头,温度有些低。

盛澜清细心地将披风紧紧地团在她的身上,小心翼翼托着她受伤的手:“还冷吗?”

看她渐渐双颊微红,如春梅绽放,他轻轻地叹了口气。

风过林梢轻吟,寒意逐渐被温暖所取代。

她吸了吸鼻子,越暖越困顿,突然问道:“你刚才叫我做什么?”

“问你还冷吗?”

“不冷。”傅笑宁眨了眨眼睛,努力把眼泪憋回去,“谢谢你啊,盛澜清。”

两人回去之后,盛澜清便把太医找来了,给傅笑宁处理伤口。

傅笑宁坐在床上,任由太医为自己绑绷带。

她看着太医熟练又利索的动作,盛澜清去和盛寒在外面。

傅笑宁注视着太医的动作,眼中闪烁着对古代医术的好奇和敬畏。

她小声地对太医说道:“这个绷带可否扯点给我?”

“贵人需要,随时唤我。”太医疑惑。

傅笑宁不好意思道:“如今宫内刀锋剑影,局势难料,受伤可能就是下一秒的事,我想学习一下包扎。”

宫里的太医哪个不是人精,立马明白过来,贵人不是给自己用。

那是给谁用?肯定是给门外的更精贵的人。

那个主受伤了,再上面的人肯定会彻查,惊动各方。

今夜听说太子去接万宁候,这伤口莫不是万宁候替女……

不能深想。

既然是不便说出伤势,那他就当做只是贵人预防而已。

太医一句话在心里不知道绕了多少路,最后将布条用剪刀拆成三截递给她,又叮嘱几句注意事项,离开。

傅笑宁接过布条,单手慢吞吞缠绕自己受伤的手腕,很自然的打个蝴蝶结。

盛寒在外面问:“主子你的伤势……”

男人沉稳平静的嗓音:“无碍,莫叫她担心。”

盛寒皱起眉头:“那属下让太医在偏殿等着?”

“你去查皇后……”他看着手中定国公世子送来的匕首,凝视之间仿佛有无尽的风雪,“不,查陛下怎么说动的皇后。”

“是。”

盛寒走后,盛澜清紧握着匕首,匕首上淌过的血迹凝固,在他的手中闪耀。

他想起许世子留下的话“这匕首浸了两位傅家小姐的血,殿下若是要忍,我忍不了”。

盛寒走进来,拿走了太医留下的药膏。

等门关上后,傅笑宁立刻将缠绕成蝴蝶结样式的绷带拆掉。

盛澜清推开房间门,就见傅笑宁穿戴整齐,长发柔顺垂肩,脸色虽苍白却神情坚定。

她静静地坐在床上,玩弄着绷带,绕过纤纤玉腕。

她抬起眸子,目光如湖泊清澈,透过窗户洒入的微弱月光照亮着她的容颜,如白玉雕琢的脸庞上洋溢着淡淡的忧愁。

盛澜清眸光沉静如深夜的海洋,里面藏满了无数细碎又复杂的东西。

他们的目光交织在一起,宛如两颗星辰在夜空中相互闪烁。

这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流动,只剩下两个人的存在。

“你来了。”傅笑宁打破沉默,又立即道,“衣服脱掉。”

屋内炭火已经烧足,不冷。

盛澜清微微皱眉,但依旧解开自己的衣襟。

傅笑宁仔仔细细观察,看得他皮肤有些冰凉。

上半身确实没有流血,傅笑宁又道:“脱裤子吧。”

盛澜清的表情有些微妙起来。

“你知道的,我没看见你完好,我是不放心的。”她淡定地解释。

盛澜清轻咳一声,“嗯,我继续。”

屏风另一侧的炭火微弱的光芒舞动在墙壁上,映衬出两人的身影,宛如一幅静谧而温馨的画卷。

果然右腿被箭头射中过,已经被拔出,看得出主人没这么处理,触目惊心。

刚刚他还抱着她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