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心里堵着一口气,脸色跟着难看起来。
叶清清摸着下巴,蹙着秀眉,“事关重大,确实不好草草了事,得好好查,详细查。不能最后只抓条小鱼出来顶事,让罪魁祸首仍旧逍遥法外。”
“太后英明,是臣妇心急了。”叶清清一脸的敬佩,“臣妇这就给皇上去消息,请皇上派大理寺和刑部最会查案的大人来,务必将此事查的水落石出,不让一个贼人逃脱。”
“这些贼人大逆不道、罪大恶极、十恶不赦。一定要受到律法的严惩,带她们游行示众、千刀万剐、五马分尸,连家人也不能放过,男为奴,女为……”
“够了!”太后一声怒喝,手都在微微抖,该是被气的。
叶清清无辜看着她。
康王妃冷冷道:“佛祖面前,口出妄言,要杀要打的,无半点慈悲之心。就不怕佛祖怪罪?”
叶清清一摊手,“做了坏事的人都不怕,我堂堂正正,清清白白,倒有什么好怕的?”
她走到香案前,跪在蒲团上,拜了三拜,虔诚道:“佛祖若真有灵,降下几道天雷,把那些心怀叵测的小人都给劈死吧。”
康王妃面皮抖了一抖。
众人傻傻的,看着叶清清清瘦窈窕的身影,却恍惚觉得,比清凉寺那绵延不绝的山脉还要伟岸。
护国公一党的人,心思亦是复杂难言。说敬仰谈不上,但佩服还是有的。胆子也忒大了些。
敢摸老虎须的人,有。可敢啪啪啪,当众扇老虎耳光,打老虎脸,还让老虎不得不忍着的人着实太少。
这一刻,她们竟有些遗憾。叶清清要是己方的人该多好,以后有事,都不需做什么,叶清清一张嘴,就能把人给气个半死。
太后深吸一口气,话也不想说,挥了挥手。魏嬷嬷忙道:“都退下吧。”
太后本还想借着魏琳琅之事,敲打敲打叶清清。可现在,她是一点都不想看见叶清清了,不想听见叶清清的声音,烦,有多远滚多远。
叶清清淡定的行礼退下。
出了正殿,宁郡主悄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清姐姐果然是清姐姐,从不曾令她失望过。
叶清清这么一催,办事效率就出来了。当天晚上,贼人就被抓到了。是原丁侍郎家的一个侍女,丁侍郎因叶清清夫妻而死,侍女怀恨在心,改名换姓,混进了清凉寺,与寺中僧人勾结,调换了叶清清抄的经文,又在香炉中动了手脚。
“太后赐了毒酒,那侍女和僧人都已伏诛,世子妃该满意了。”魏嬷嬷板着脸道。
“尸体呢?”叶清清问。
魏嬷嬷一愣,叶清清挑眉,“不会这么快就处理掉了吧?”
魏嬷嬷搞不懂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斟酌着回,“还未……”
叶清清点头,“荔枝,你去看看,人是不是真的死透了。”
魏嬷嬷眼皮一跳。
叶清清笑吟吟,“嬷嬷见谅,我这人胆子小。既是和我有仇,留着她我会寝食难安,得亲眼确认,的确死翘翘了,才安心些。”
得亏魏嬷嬷饱经风霜,面上才能端的住。否则,就该破口大骂了。
这要还是叫胆子小,世上就没胆大的了。
那两人是真死了,看一眼也无妨,魏嬷嬷拉着一张老脸,“荔枝姑娘请随奴婢走吧。”
荔枝回来的很慢,对着叶清清点了点头,“确实死了。”
虽然不确定那女的是不是丁侍郎府上的侍女,但的确死了。
魏嬷嬷看着风轻云淡的主仆二人,都不知该说什么了。她以为荔枝只会远远的看一眼,哪晓得荔枝检查得那叫一个仔细,眼睛嘴巴都扒着看了,但凡有一口气在,都能被她看出来。
魏嬷嬷就不明白了,看着如花似玉的小姑娘,怎么对死人一点都不忌讳?这主仆二人是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吗?
便是她在荔枝这样的年纪,面对着还未凉透的尸体,也做不到荔枝这样的淡然。
“世子妃没别的吩咐,奴婢就退下了。”魏嬷嬷实在不想和这两个奇葩多待。
叶清清端起茶杯,轻轻拨弄着茶盖,“其他人呢?”
“什么其他人?”魏嬷嬷不解。
叶清清轻笑一声,“那侍女是如何混进清凉寺的,是有侍卫帮她?还是跟着哪位夫人进来的,那夫人是否知情?”
“正殿那里,一天十二个时辰都有人守着。那僧人又怎么避开众人耳目,把硫磺藏在香炉中的,他有别的帮手吗?”
叶清清啜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我可不信,单凭这两个人,能策划完成一出这么精彩的算计。”
“既然查,不该查的清楚明白些吗?”
魏嬷嬷脸沉了下去,眼神犀利,“萧世子妃,凡事该适可而止。”
“太后来清凉寺,是为先皇做法事,为皇上祈福。不是来替您查案的,您不能仗着太后心善好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