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三夫人不也成亲了?”三公主反问。
人家两还是夫妻。
大皇子揉了揉额头,“我找萧三夫人是真的有事。想请她帮个忙,你——”
他叹了口气,伸手揉了揉三公主的脑袋,“你的性格,我还不清楚?便是偶遇,何时有耐心和外男交谈了?”
三公主沉默下,抬头望着天上高悬的明月,“许是今夜月色好,才有兴致多说两句。”
“我有分寸的。”她道。
大皇子点点头,“你清楚就好。”
另一边,叶清清瞪着沈从安,沈从安戳戳她的脑门,“还瞪,说说,怎么又和大皇子一起了?”
“什么叫又?”叶清清不满意,“大皇子还想找神医拜师呢,见到我就问了几句。”
“没说别的了?”沈从安问。
“还有什么别的可说?”叶清清道,踮起脚尖,去扯沈从安的脸,“该你了,从实招来。”
沈从安怕她摔着,伸手扶住她的腰,“我们更没什么,路上遇到,说了两句话,总共就两句。”
是真的两句。
他被赵言蹊、罗晏秋拉走之后,又被一群人给围上,三人好容易挣脱出来,沈从安到一边透透气,就遇见了正独自赏风景的三公主。
他识趣的正要离开,三公主却意外的叫住了他。
沈从安以为对方有话要说,结果三公主带他绕湖走了一小段路,沈从安刚想找借口溜人,瞧见了叶清清,便走了过去。
从头到尾,三公主只和他说了两句话,第一句,是喊他的名字,第二句,莫名其妙说了今夜月色好。
沈从安回的更简洁,只有两声哦。
“真的?”叶清清睁着一双清澈明媚的眼睛,“你们就没聊聊人生,数数月亮?”
沈从安眼角一抽,轻轻掐了下她的细腰,“要数也是和娘子数。”
叶清清哼了一声,酸溜溜道:“我哪比得上三公主,人出身尊贵,容颜姝丽,舞姿飘逸……”
叶清清是真酸了,同样是人,差别怎么那么大。她要是男人,也抵不住三公主的诱惑啊。
沈从安轻笑一声,“她跳舞飘不飘逸,关我什么事?我只看娘子跳的舞。在我心里,娘子才是这世间第一美,谁也比不上。”
“油嘴滑舌。”叶清清轻哼一声,心情却是好多了。
她用手摸了摸下巴,又去瞧沈从安,“三公主的性格,冷冷清清的,怎么会主动找你搭话?”
她眯了眯眼睛,想起来,“今天三公主还夸你了。”
“夸我什么?”沈从安问。
叶清清哼哼,“夸你是世间难寻的好夫君,一心一意,不纳妾不收婢。”
“那你不该更放心?”沈从安撩起她耳边碎发,轻笑道:“她既夸我一心一意,就不会对我有想法。我心里眼里只有你,自然放不下其她人。否则,又怎么值她一句夸奖?”
叶清清歪歪头,好像是这个道理。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沈从安道:“她贵为公主,怎么会看上已有妻室的我?倒是娘子,越来越好看,为夫反而要担心呢。”
他附在叶清清耳边,热气吹在叶清清耳畔,叶清清俏脸一红,推开他,打量他细致如画的眉眼,笑道:“你这是所谓的帅而不自知?相公貌美如花,便是成了亲,不知多少女子仍蜂拥而上呢。”
前有苏南倾,后有顾青婵,哪一个不知道沈从安成亲了?不还是前仆后继吗?
沈从安黝黑的瞳孔倒映出湖边的灯火,他一下一下抚着叶清清的长发,声音清淡,“就算她们爱慕我,又是爱慕我什么?外表、地位、才华?当我一无所有,卑微如一粒尘土时,便是站在她们面前,又可有人会看我一眼?”
“只有娘子,不嫌弃我贫穷,残疾,包容我的一切。别人再好,在我心里,也比不过娘子一根头发。”
或许是从前的那段经历,沈从安对自己有着极为清醒的认知。京城锦绣膏梁,萧王府钟鸣鼎食,都不能乱他的心。在他内心深处,一直铭记着东安县南桥村,最初的那间破草屋,昏暗无光的岁月中,从绝望的深渊,从死亡的边缘,拉他回来的人,是叶清清。
他对叶清清的感情,是任何人无法替代和分割的。甚至于,连叶清清都不知道,他有多依赖她。
每日下衙,推掉所有的邀请,匆匆赶回家中,只为看她一张笑脸,才能真正的心安。
沈从安伸手,拉她入怀中,夜风吹过湖面,荡起一层层涟漪,皎洁的月光洒在水面上,如同洒金的镜面。
二人静静相拥。
“叶姐姐!”宁郡主欢欢喜喜跑过来,跑近了,才看到两人正抱着,忙转过身,双手捂手,红着脸道:“我什么都没看到。”
叶清清俏脸飞起一抹红晕,推开沈从安,理了理衣服,瞪了沈从安一眼,才走过去,拍了拍宁郡主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