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知道,帮沈从宣说几句话,会差点丢掉族老之位,他们绝对不会答应的。
沈青名愧疚的看向沈从安几人,“从安,清清,叔知道这次处罚的轻了,只是这次这情况……你们多担待点。”
沈青名在县城,也听到了许多流言,怀疑沈从安作弊。村民们有所担心,也算正常。沈从宣和两位族老,打着为族人好的旗号,沈青名也不好处罚太重。
沈从安摇摇头,淡淡一笑,“青名叔你信我,已经不容易了。”
叶清清撇撇嘴,眸光扫到那两位族老,想起几月前,两人来找自己,想让自家孙子孙女去工坊和玲珑阁工作时的和善表情。今日,却为了一支步摇,一个玉镯,就能和别人一起对付她们。
叶清清撩了撩额边落发,淡声道:“族长怎么处置,我都没话说。不过工坊和玲珑阁归我管,我还是能说的上话的。既然两位族老,觉得与我们走得近,会被牵连,那工作,你们家人就别继续做了吧。”
两人登时脸色大变,五叔舔着笑脸道:“这次是叔错了,叔不该一时糊涂,受人蛊惑。我那孙子孙女做的好好的,正靠那工作攒嫁妆娶媳妇,你不让他们去,不是要了他们的命么?”
叶清清淡漠一笑,“方才五爷爷想要把相公逐出族里时,没想过这会要我们的命么?”
六叔蹙眉道:“清清,我和你五爷爷平时对你们也不薄,这次是我们错了,也放下老脸给你们认错了,你怎么还揪着不放?”
叶清清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时候了,还在她面前摆架子,“五爷爷和六爷爷大概不了解我。我这个人心眼只有针尖那么大,睚眦必报,你对我好一分,我还十分给你。你先算计我,找我麻烦,想我能够恩将仇报,那是不可能的。”
“你——”六爷爷气的胡子乱颤,“从安,你也不管管她?怎么和我们说话呢,好歹也是你们的长辈。”
沈从安抬眸,没什么表情的瞟了两人一眼,“娘子说的对。”
“从两位族老,想把我们逐出沈氏一族的时候,便没把我们当成晚辈。以后,你们自然也就不是我们长辈了。”沈从安冷淡的话语,让两人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叶清清扫视一圈在场的族人,着重看了几眼方才被沈从宣收买的人,有几家同样有人在工坊做工。
“还有你们,以后也不用去了。”叶清清声音轻飘飘,语气却不容置疑。
那几人亦是脸色惨白,悔的肠子都要青了。工坊一个月工钱就有一两,十个月便是十两。他们猪油蒙了心,为了十两银子,得罪叶清清,把工作给丢了。捡了芝麻丢了西瓜,恐怕不知多少人在笑话他们呢。
“清清啊.......”有人想求情。
叶清清打断道:“不用多说,我这人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既对我不仁就别怪我不义了。我自认对族中还算尽心尽力,有什么好事都想着大家,却没想过,只因一些谣言,大家便想把我们逐出族中。”
叶清清自嘲一笑,“若族中真的容不下我们,我们一家可以搬到别的村子或者县城去。有工坊和玲珑阁,加上相公的文采,想必很多地方愿意收留我们。”
族人们俱是一惊,这才想起,因着玲珑阁,大家的生活已和从前天翻地别。真把三房撵走了,叶清清把工坊搬走,玲珑阁也不要族里的人,那他们岂不是又要回到以前苦兮兮,吃了上顿没下顿的生活?
沈青名更是一脸惭愧,叶清清拿出玲珑阁两成利润给族里,扩建族学,建慈幼院,养老院,让幼有所学,老有所依,一切都是叶清清带来的,这还没过河呢,就想要拆桥,委实说不过去。
村民们也反应过来,一个个挤到叶清清面前说好话,叶清清神情冷漠,她就是要让这些人知道,不是他们三房哭着求着要留在南桥村,而且南桥村离不开他们!斗米恩,升米仇,或许是对村里太好了,便有人把一切当成了理所应当。
害怕受到沈从安牵连,叶清清即便心里不舒服,也能理解。可为了十两银子,就出卖她们,叶清清不能忍受。她说这些话,也是为了给众人一个警告。
无视了那许多讨好的目光,叶清清与沈从安几人,缓缓走回了小院。目送她们远去的背影,沈青名狠狠一跺脚,厉声道:“做人不能忘本,更不能没良心,才过了两天好日子就飘起来。忘了现在的好生活都是怎么得来的了?!今日之事,我再也不想看见!”
丢下这句话,沈青名拂袖而去。村民们的脸色也都不好看,最后,好些人把敌视的目光落在了沈从宣一行人身上。这些事情,最早就是沈老太提出来的。
被这么多人恶狠狠的注视着,饶是沈老太,也不敢多说一句话,灰溜溜的领着人也走了。赵氏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在沈从宣耳边道:“可惜了,没能把他们撵出去。”
“在意料之中。”沈从宣道:“以族长和三房的关系,想撵他们难比登天。”
“不过。”沈从宣看着手中的断绝书,眼中闪烁着恶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