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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鸷仰躺在床上,将那只无骨柔荑紧抓着放于自己的唇鼻之间,近乎贪婪地嗅闻着来自上面的香气,丝丝缕缕浸入他的五脏六腑,再到四肢百骸,好比一双温柔的触手,柔软熨贴地抚过他的身心,身体的每个角落都得到了抚慰。

“兄长,你放手。”

李窈窈又羞又恼,挣扎着要把手抽回,可床上的男人看着虽虚弱,但束住她却是绰绰有余。

李云鸷不但不放她,还改将她的整个手臂拽住,连着袖子一起压在自己脸上,闷声说道:

“借你的手一用。”

“用我的手做什么?”李窈窈继续挣扎,因羞愤而整张脸涨得通红。

“你身上的香气能让我好受一些。”他睁开眼来目光懒散幽暗地看着她。

李窈窈既惊又恼,“简直荒谬。我根本就没熏什么香,哪来的香气?!”

李云鸷眸子动了动。

的确荒谬。她既没熏香,可他却能闻到她身上的香,且这种香竟比药还灵,能让他瞬间感到轻松。

李窈窈感觉到他手心似有所松动,趁机又挣了一下,可那边马上又收紧。

她脸上红一阵白一阵。

他简直太放肆了!

“兄长,你我是兄妹,你不可以这样。”

平日在外人面前被迫与他亲近也就罢了,这私底下他怎么能再对她做出这等逾礼之事?!

她的激烈抵触让李云鸷稍松了手。

的确,他和她是兄妹。

尽管他很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可在李家的族谱上,他和她的名字并排在列,他是兄,她是妹,同父同母。

他的手彻底松开来,李窈窈慌忙抽回并退开到离床几步远,抚摸着自己被他攥得有些发疼的手腕。

李云鸷闭上眼睛,支起一只手肘轻抚着自己额头,叉开手指于两边太阳穴轻柔按压给自己按摩。

李窈窈把刚才他吐过的痰盂拿起来准备去清洗,却见里面只有他吐出的少许黄水。

他之前已经吐过两次,晚上又没吃什么东西,这会儿肚子肯定早就空了,没什么东西可吐,便把里面的胆汁都吐了出来。

把痰盂冲洗好回来,见继兄阖着眼躺在床上,眉头紧蹙着,看起来精神萎靡,虚弱不堪。

她有些不忍,轻声问他,“兄长,你饿不饿?”

李云鸷不理她。

“兄长,要不我去煮点东西给你吃吧?”

不吃东西,还老这么吐,身体怎么顶得住?他若老是这么病着,折腾的还是她。

李云鸷依然不理不睬,李窈窈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出了房间去灶房生了火,把范氏之前熬的肉糜粥热了一下端到了床前。

“兄长,起来吃点东西吧。要不然身体怎么会好?”

李云鸷总算掀开眼皮看了她一眼,李窈窈见他睁开了眼睛,便伸手去扶他坐起来,然后把粥碗端给他。

他却不接,淡淡说道:

“手没力气。你喂我。”

李窈窈满脸写着“不信”二字看着他。

他若真没力气,刚才还能那么大劲儿抓着她,让她挣都挣不开。

李云鸷见她只怔怔看着他,不说话也不动勺,随又道:

“我们不是兄妹吗?我这兄长病了,你做妹妹的喂个饭都不行?”

李窈窈:“……”

李窈窈被他说得无话反驳。

罢,喂个饭而已,只要他不动手动脚就行。

她将勺子拾起来于碗中轻轻搅动几下,舀起一勺用嘴吹了吹后喂到他唇边。

李云鸷咽下勺中温热的粥,目光落在眼前女子恬静柔和的面容上,眸中不由浮起一丝笑意,不由自主地抬起手往她脸颊伸去,李窈窈防备地将脸往后倾,“做什么?”

李云鸷唇角扬起一丝嘲弄,“自己去拿镜子照照。”

李窈窈疑惑地看他一眼,放下粥碗走去梳妆台前往镜子里一照,看见左边脸颊上糊了一块黑黑的锅底灰,此刻她的脸就跟个花猫似的。

兴许是在烧火的时候弄的,她以前没怎么下过厨房,但看小蛮和婆母做过,学着她们的样子来的。

她有些尴尬地看他一眼,“兄长,我先去洗把脸。”

李云鸷望着那个快步走出去的秀丽背影,眼底不自觉地再次浮出一丝笑意。

李窈窈洗完脸回来继续坐到床边喂他吃粥,每一口都放在唇边吹两下再喂到他嘴边,床上的人心安理得地享受着她的细心照顾,目光时而落在她轻覆于眼睫的扇羽上,时而又于她不点而朱的饱满唇瓣上流连,在她把勺子送过来并看向他时,他十分自然地迎住她的目光,掩饰住眸底涌起的暗潮。

待他把一碗粥吃完,李窈窈便叮嘱他睡觉,眼看着那一缕香就要离他而去,他一下拽住她衣袖,“不肯借手,借下你的衣服总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