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
若她没有喝下那壶药,她说不定能看见本熟睡的岑母睁开了眼睛,眼里还闪着泪光。
晨光微弱,鸡鸣迭响,零星一两处炊烟袅袅升起。
阳光透过窗户照到岑月眼睛上时,她拧了拧眉,抬手放到自己的额头上遮住阳光,眼皮微微抬起刹那间看到了个人影。
揉了揉强睁开眼,才发现是娘亲正在收拾什么东西。
“娘。”
岑母背着岑月没有转身,仍收拾。
岑月将被子掀开穿上衣服,鞋子,“娘,你在干什么?”
走到跟前才发现是在收拾她的衣物,顺着手臂往上瞧,发现岑母眼眶有些红肿。“娘,您知道了?”
岑母侧了侧脸,不想让岑月看到她眼里的伤怀,“昨日晚间我醒了一次,发现你不在,去院里寻你,恰巧听到你同岁寒讲的话。”
说着抬手又擦了一下泪,对着岑月笑道,“还好我听到了,不然你这傻丫头,都不知道昨日唤醒我,一早准没有人给你收拾包袱,岂不误了上路的时辰。”
“娘!”岑月扑到岑母的怀里。
岁寒一早就到县衙任职,岑月他们起行的时候,远远地他着一身官服骑马匆匆赶来。
“兄长,一看就是一个清正廉明的好官。”
“岑月...”
“兄长以后同娘亲一样唤我素娥吧。”
“素娥,珍重。要常来书信,莫叫姨母挂念。”
岑月看了一眼岑母,点了点头。
岑母攥着岑月的手紧了紧又松了松,“孩子,路上要照顾好自己。早些回来。”
“走吧!”李约两腿轻击马腹看着前方道。
岑月不会驾马,所以与铃铛同乘一匹,带着帷帽坐在铃铛前面靠在她怀中。
一路上,两个女孩儿无话不谈,倒是李约嫌她俩聒噪。骑得离她俩远远地。铃铛顾忌岑月手上的伤都骑得很稳,以防她不小心碰到手。一日之间,两个女孩儿之间的距离拉进不少。
晚上在客栈雅间吃饭的时候,岑月还是忍不住问铃铛他们要她一起去上京,是需要她做什么。
铃铛夹肉的手顿了顿,将那块肉放到了岑月的碗里,看了一眼李约,脸上有些许为难以及难掩的愧疚。
“也没什么。”李约从窗边走过来道,“只是想依靠岑姑娘拉拢一个人。”
铃铛捕捉到岑月眼中的忧虑,忙开口道,“莫要多想,不是要你以色侍人,只是因那人原是姑娘的旧识。”
“我的旧识?”她脑子里忽然闪过昨日李约说出的那句诗,莫非是,“言...正?”
李约听到蔺邙的字,了然于胸,“本来我只有七分确信,如今我已有十分把握了。你定是蔺邙书房中那副画像上的女童。”
“可我们已有八、九年未见,虽有旧识情谊,但凭借这份情谊未必见得就能办到你们。”
“无妨,蔺邙是个重情重义的人。”李约扶着桌案把玩着杯子看了一眼岑月道,“相信我,只是将你带到他面前,我与他的关系就能拉近一大截。”
“以情谋事会不会不太好。”
李约闻言叹了口气,“小姑娘,你还是太年轻了。啧,太年轻了。”
岑月见李约突然一副老夫子的做派,惊得下巴差点没合上。
铃铛牵住岑月的手,认真道,“总之,不会叫你做些你不愿做的事。放心吧。”
赶了一个月的路终于抵达了上京,直到他们在一处恢宏气派府宅前停下,大门上高挂着的匾额赫然写着‘景王府’。
岑月才知道李约原是方国三王爷——景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