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塞。

结果仿佛制作三不沾般，这边才抓起魔气，那边就从指缝间漏掉，并滑进了宁乐的口中。

伸出舌头舔了舔手掌，才勉强尝出点味道。

“老大……”吕茂才委屈巴巴得欲唤起自家老大的垂怜之心。

百忙之中的宁乐头也不抬：“恩？”

吕茂才刚要继续装可怜，就发现了不对劲，用双手比划了下两人的身高，接道：“你怎么忽然之间长这么高了？”

宁乐不以为意，便咀嚼着边含糊得说道：“吃饱了就能长高啊。”此阵法中的魔气如此纯粹，长个一两岁有什么好稀奇的？

见老大似乎没明白自己的意思，吕茂才踏出了阵法，朝天魔勾肩搭背道：“兄弟，有镜子吗？”

天魔所站之处即阵眼，在触碰到天魔的那一刹那，汹涌澎湃的魔力如决堤的江海般，全部涌到了他的身上，芜杂的片段式记忆，一个又一个在脑海中穿梭着。

吕茂才瞬间僵立住了。

这一刹那，天魔从他的眼中看见了往昔阿修罗王的影子。时隔万年之久，不由激动得泪眼婆娑：“阿修罗王！”

魂魄狠狠得震颤了下，一丝意志还不待分离，吕茂才就用力得拍了拍脑子，将当了两百年水鬼脑子里进的水给拍匀了。

手再一次搭上天魔的肩膀，又被电了一下；

拍脑袋的水，又搭，又电；

拍脑袋的水，吕茂才又一次伸出了手，在即将触碰到天魔的那一瞬间，死去的瞬时记忆死灰复燃，连忙将手给收了回来。

为了缓解尴尬，学着古代老夫子，将无处安放的这只手背到了身后，另一只手故作深沉得摸了摸下巴上并不存在的胡须。

等了好一会儿没等到想要的东西，见天魔好像得了失心疯一样，吕茂才连忙双手比划着：“镜子。”

余下九大魔将跟天魔一样，清一色得泪眼婆娑，宛若大型认亲现场。

在吕茂才重复第三遍时，唯一拥有镜子的镜魔，忙将随身携带的本命法器献上。

“谢了老弟。”

吕茂才接过了宝镜，无视十大魔将因他亲昵的称呼而再次集体失控的样子，忙踏回了阵法中，将宝镜高高举起，对准了宁乐：

“老大，你好好看看，你成年啦！”

仿佛抓的是个照妖镜，就差高喊一句“妖怪，速速现出原形！”。

十大魔将怔愣于吕茂才可以轻松地穿梭于，由十万魔将做基垫的阵法之中数分钟后，激动得齐齐单膝跪下抱拳道：

“天魔、地魔、人魔、鬼魔、神魔、阳魔、阴魔、病魔、妖魔、镜魔，恭迎阿修罗王！恭迎阿修罗王妃！”

十万魔将紧跟着单膝跪下抱拳：

“恭迎阿修罗王，阿修罗王妃！”

“恭迎阿修罗王，阿修罗王妃！”

“恭迎阿修罗王，阿修罗王妃！”

……

“恭迎阿修罗王，阿修罗王妃！”

……

宁乐手上抓着的魔气全部汇聚到了吕茂才的身上，听到声音不解得回头，在十万魔军齐齐跪下荡起的粉尘之中，从宝镜中看到了自己。

这是一张刚好卡在幼稚与成熟过渡阶段的脸，与小倒霉蛋有八分相似，二九年华的五官轮廓却更加深邃饱满，眉宇间，多了几分悲悯与疏离。

及至脚踝的卷发铺散而下，仿佛一个织好的蚕茧，将她牢牢得护在一隅。

高高在上的判官，普渡无数亡魂，以一己之言，评判世间所有是非对错。

高高在上的神明，本不该入世。

三界诞育的判官，在苏醒前的漫漫时光中，无意识得游荡于世间。

摄像头一样的双眼，记录下世间的悲欢离合，却从不曾记录下自己的脸。

这是一张比在龙宫时，长成的豆蔻少女更加明艳动人的脸，同时也是一张更加让宁乐倍感陌生的脸。

面容姣好，体态优美。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提供给十岁女童的衣服，还穿在神明的身上。

长裤长袖成了短裤漏腰短袖，并且过于贴身。

让这个神明，多少带了点潦草。

潦草的神明在一瞬的惊诧后，就泰然接受了自己的另一副样貌，并问道：“王妃是干嘛的？”

面无表情时天然刀人的五官，让听明白了山呼的吕茂才，指天发誓：“老大，全是他们乱喊的！你永远是我吕茂才的老大！”

诽谤！

妥妥的诽谤！

宁乐不解道：“我问你这个了吗？”

吕茂才扣了扣脑门，解释道：“就是跟我一起吃，一起玩，一起睡，还跟我一起花这群魔界佬钱的伴侣。”

一起吃，一起玩，一起睡，这不就是现在的她跟酸秀才吗？

在这之上，还能骗魔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