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朱老板心惊胆战的,生怕一个失了准头,将自己的老母亲,给砸成了肉饼。
“是的,是的!”在几人怀疑的目光中,朱老板献宝似地将脸凑近了朱母,没忍住流下了两行热泪,“妈,我可想你了,日日夜夜想念你的巴掌,你再打我一巴掌,否则我觉得不真实。”
受了如此大的惊吓,再大的怒气,朱母都消了,但箭在弦上,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于是雷声大雨点小地又给了亲儿子一巴掌。
吕茂才单手挡在唇边,悄咪咪地同宁乐八卦道:“老大,鸟大了什么林子都有,有些人家是比较变态的。”
“哦。”宁乐恍然大悟。
“我还听说,有的人家……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呜……”气氛烘托到这了,吕茂才还欲跟宁乐分享万千世界的变态事,却忽然发现,自己又说不了话了。
吕茂才扣着嗓子眼,娴熟地用表情跟手势,向宁乐表述着自己的困境。
有了第一回的经验,宁乐毫无障碍地理解了,转头问司白:“他又被松塔噎着了?”
司白:“估计是。”
吕茂才:“!!!!!!”
被这么一打岔,年纪大的朱母忘记了自己要说的话,朱老板于是串起了前言:“妈,你恼我的究竟是哪件事啊?你说明白点儿子才能懂啊。”
朱母:“你没瞧见你的脖子越来越大了?”
朱老板摸了摸脖子,不解道:“是有点,可这关脖子什么事?”
“有点?你的脖子都快跟你的水桶腰一样粗了!”朱母习惯性地又抬起了手,猛然想起前边的教训,又硬生生给收了回来。
朱母:“我癌症住院的那几个月,有没有叫你去看医生?你倒好,阳奉阴违的,我都死了一年了,还不去看!你是想比你妈我还短命吗?天天忙着挣钱,一个月赚一百万有什么用?攒着带棺材里去吗?!”
司白:“……”
吕茂才怒道:“说好的小本生意呢?果然是无奸不商!”
宁乐天真道:“一百万,是不是可以吃好多次自助了?”
司白:“……两次。”
宁乐:“可恶!”
朱老板尴尬地朝几人笑了笑,而后迅速回归了状态,悲哀道:“妈,我是脖子上长瘤子了吗?”
朱母:“臭小子,乌鸦嘴!赶快呸三下!呸呸呸——”
朱老板:“呸呸呸——”
朱母:“你最近是不是觉得睡觉的时候不好呼吸,吃饭的时候不好吞下?”
朱老板惊讶道:“是啊,妈你怎么知道的?”
朱母噘着嘴,哼声道:“自从你妈我死了后,吃喝拉撒全跟着你,你一天拉几次屎,放几次屁哪个是我不知道的?不说这,从小到大,只要你撅起屁股,我就能知道你拉的是什么形状的屎。”
朱老板:“TAT”
朱母:“你这是缺碘导致的甲状腺肿大,也就是俗称的大脖子病。脖子肿大后,会压迫周围的器官神经,影响呼吸、进食跟血液循环。”
“你这病情再不控制的话,心肝肾都要坏死了!老大不小了也不结婚生个孩子,等死了直接拉去火葬场火化,骨灰洒海里喂鱼,还省了墓地跟葬礼费了!”
朱老板恍然大悟:“所以妈你天天撒加碘盐,是在提醒我要补充碘了?”
“不然呢?臭小子,你妈我活着的时候还算听话,一死了翅膀就硬了啊。”朱母越说越来气,“当初非得贪便宜,往家里囤一堆的盐巴,还全是不加碘的,吃到现在都没吃完!你说咱们一个内陆城市,一直吃不加碘的盐巴怎么行?!”
言毕,长长叹了口气,老母亲式嗔怪道:“你这臭小子,自从你妈我病了,就非得学别人吃斋念佛那一套,整天啃萝卜青菜的,也不吃海鲜,上哪里补充碘去?”
且说这朱母,孩子三岁的时候就死了老公,独自一人将孩子拉扯长大,期间不仅做起了生意,生意还越做越大,是个实实在在的女强人。
许是年轻时过于拼命了,刚迈过五十岁就老态龙钟。没几年确诊了晚期癌症,一命呜呼了。
母子俩相依为命,因此感情极深。
朱老板愁容满面道:“妈,你怎么也不托梦跟我说一声?”这样搞得他,这一年来每个月的进账少了足足五十万呢!
朱母:“你每天晚上睡得跟死猪一样,半点梦都不做?我上哪去给你托梦去?”
“我明天……”朱老板刚要发誓,在老母亲几乎要杀人的目光中,行云流水地改了说辞,“等下就去挂急诊,绝对不会让自己死于大脖子病的!”
而后问道:“对了,妈,你死后是去医学院进修了吗?怪专业的。”
朱母否认道:“没啊,我飘医院帮你问医生去了。”
朱老板:“……哪家医院?哪个医生记得吗?”
朱母略有些不耐烦道:“就我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