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2 / 2)

“别,梁公公和孙太医的腿都要遛细了,儿子没事,已经缓过来了。”

“你倒是心疼起他们来了。”康熙心里起了醋意,点点他鼻尖:“却是不知道心疼心疼朕,整日为着你的事操心,若非你私自出宫,今日又何苦在太阳底下站着。”

胤礽又往上挪了挪,双手搂住康熙的腰,把脸埋进去:“儿子偷溜出宫已经知道错了,阿玛骂也骂了,打也打了,这事该过去了吧。”

“哼,还跟朕装傻呢,永绶的事是怎么回事,说说吧。”

儿子的两条胳膊一搂过来,康熙简直要喜极而泣,却还是忍着,故意严肃的问起来。

胤礽来了精神,道:“是永绶先出言不逊,对儿子不敬,阿尔吉善与他争论,他竟还敢动手打人。阿尔吉善不仅是叔姥爷的儿子,更是儿子的伴读,这是前朝后宫都知道的事,永绶作为亲王之子怎么可能不知道?可他却明知故犯,故意落儿子的脸面。”

“永绶竟然打了阿尔吉善?”康熙蹙了眉,这事福全并未提及,不知是故意隐瞒,还是不晓实情。

若是故意隐瞒,实乃欺君之罪,若是不晓实情……不晓实情就敢来告保成的状,便是实打实的偏心了!

更何况,阿尔吉善是索额图的儿子,若是索额图以此为由参恭亲王教子无方、仗势欺人,那恭亲王也无话可说。

胤礽续道:“他打了阿尔吉善,就如同打了儿子,儿子不给他点教训,别人还以为儿子这个太子好欺负,可以任人□□践踏呢!”

康熙都听懵了,见儿子这般又是心疼又觉好笑,“哪里就如此严重了,还□□践踏,朕看谁敢!”

胤礽想起这事就生气,爬起来又坐到了康熙的身上,搂住康熙的脖子:“连永绶都敢对儿子不敬,何况别人?今儿个二伯不就因为偏心永绶,来告儿子的状了吗?在他们眼里儿子竟成了恶人,儿子这太子当的憋屈,阿玛您可得为儿子做主。”

见儿子委屈成这样,康熙只恨没把裕亲王留下来痛骂一顿。

“你啊,受了委屈怎的不告诉朕?”

“儿子以为不过是些小矛盾,自个能解决,又因永绶是五叔的儿子,总要顾念着五叔的脸面,便没打算将这事告诉您,谁知五叔和二伯竟误会至此,真叫儿子伤心。”

说罢想挤出两滴眼泪,却实在没有,只好把头往康熙的脖颈处一埋,做出一副受了委屈求安慰之态。

康熙心疼的一抽一抽的,保成自出生起就没受过这等委屈,转念一想,定是上次罚跪了常宁,常宁怀恨在心便以此来报复。

好啊,他的二哥和五弟作为亲王,竟然如此伶不清,若不好好给点教训,以后还指不定要怎么欺负他的保成呢。

只是眼下哄保成最要紧,康熙思来想去,保成贵为太子已是什么都不缺,寻常玩意不能叫他开怀,唯一想要的无非是能出宫去玩罢了。

未免保成又偷溜出去,无人保护,不如——

康熙搂着儿子晃了晃,道:“好了,不难过了,这件事自有阿玛为你做主。朕再给你个恩典,许你以后每月都可出宫一趟可好?若朕得空便同你一起,若不得空,你也要带足了侍卫保护你的安全。”

胤礽一听,眼睛都亮了起来。

“果真?”

他猛然从康熙的怀里抬起头来,一不小心,脑瓜顶直接磕上了康熙的下巴,适才没憋出来的眼泪瞬间奔出。

“啊——”好!疼!!

康熙闷哼一声,磕这一下让他的牙齿咬了舌头,口中充满浓重的血腥味,着实伤的不轻。

他扭头吐出一口血水,把梁九功吓得差点撅过去,慌慌张张去传太医。

康熙和胤礽同时关心道:“保成\\阿玛,你没事吧?”

一个捂着头顶,一个擦着嘴角,都不像没事的样子。

太医很快来了,保成还好,只是头上磕出个包,抹抹药过两天就会消了,康熙却是严重一些,舌头被咬破个口子,说话、用饭、喝水都会有所牵扯,只怕要疼上好几天。

胤礽略显心虚地看看康熙,“阿玛,都怪儿子鲁莽,儿子对不住您。”

康熙摆摆手,揉揉他的脑瓜顶,试图说些什么却没说出来,又把嘴给闭上了。

胤礽知道他疼的厉害,屁颠颠的拿来纸和笔:“阿玛,您有什么话想和儿子说,不如写下来吧。”

康熙在心里骂了声兔崽子,颇为无奈的叹气。

“朕又不是哑巴。”

胤礽:……

那您倒是说话啊,写下来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