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仙芝堂内厅。
陈济舟已经以身体不适为由,暂停了今天的问诊,召集家族亲信有要事商议。
而陈朗带着陈观早已在此等候。
见没有外人,陈济舟直接开门见山问道:“秦天所拿拜帖,是哪方势力持有?”
陈济舟得搞清楚他到底是什么来头,明明身怀医术却来问诊,莫不是有什么势力在打探陈家底细,又或者听闻张老前来,故意瞅准时间攀上关系。
闻言,陈朗便知老祖宗在怀疑什么,他想了想之前种种巧合,语气迟疑说道:“拜帖送往青州府巡夜司统领案上,至于他是否献给哪些大人物,就不得而知了。”
巡夜司,大夏王朝负责联络一些修炼世家,或者强大宗门的武力机关。
如果秦天的拜帖是从巡夜司获得,那岂不是和皇室有关。
而其中,和皇室牵连最深的,莫过于手眼通天的皇品世家,寅西秦家。
但细想陈济舟又觉得临川陈家,哪怕药仙宗在此,放在皇室和秦家面前也不够看啊。
念及此,陈济舟心里心生一计,吩咐道:“你去把他入城时的名牒调查一下,看看文牒或身份来自何处,莫要声张。”
陈朗立刻起身,外出亲自办妥陈济舟吩咐的事宜。
等他走后,陈观才在厅内开口道:“老祖宗,孩儿有一事略有疑问。”
陈观是陈济舟嫡亲后代,也是他最看好的接班人,对他还是语气温和。
“且说。”
陈观想了想之前看见的天元丹,有了更深的猜测,“前些时日有药奴死了,家仆去埋尸,被人发现,在山里叫那人跑了,不过逃走之人中了毒箭,只有天元丹可解,我便派人把全城的丹药搜刮干净。今日那药奴家人闹事,他不仅和秦天随从认识,我更是亲眼看见秦天拿出了天元丹。”
陈观声音一顿,“而那天元丹细微的差别被我发现,是老祖宗亲自炼制的,如此大量的天元丹我们近日只拿去和临川王家交换灵石,而且听说江斩天的儿子带着丹药,死在了外面...”
陈济舟一听,“哦?”
那秦天是何人?是他杀了江斩天的儿子?
此时,他更是想起那脉象异于常人的小姑娘,转头对张慕道:“师弟,今日我寻到宗门梦寐以求的药奴人选,就是秦天怀里的女童。若是能带回宗门,你以后就有机会继承宗主之位!”
陈济舟作为药仙宗外门供奉,八十岁高龄才突破境界,拜入药仙宗成为内门长老的挂名弟子。
而张慕年仅十八,已经是长老的嫡传弟子,若是再立下大功,以他的资质问鼎宗门之巅也不是没有机会。
那时,临川陈家就跟药仙宗关系更紧密,对于家族的荫庇,延绵百年是再简单不过的。
张慕也深知其中的道理,立刻跟陈济舟站在了战线。
“那师兄的意思是?”
陈济舟双眼一眯,想起今天在张老面前失去的颜面,还有少年临走时不屑一顾的背影,心中更恨了几分。
“秦天,必将死无葬身之地!”
很快,陈朗就找到这些时日巡防城门的守备军长官,薛明亮。
一见陈济舟,薛明亮原本紧绷的脸立刻换上谄媚的笑容,这可是临川陈家真正的靠山。
薛明亮小心翼翼道:“老祖宗唤属下来,是有何事。”
陈济舟抚须微笑,给人如沐春风的舒适感,“薛大人客气,老朽想询问近日一名少年探查名牒时,是从何处而来。”
陈济舟将凌天的样貌描述一番,尤其是他带着妹妹,十分好辨认。
此时,薛明亮也很快反应过来,陈家寻找的人是谁。
那少年的行事作风杀伐果断,无形之中给人不敢反抗的威压,将他吓得夜晚连做噩梦。
而他,正是陈家的座上宾,莫不是得知守备军在城门口和他冲突,陈家来问罪了?
薛明亮立刻跪下向陈家道歉,“老祖宗,小的有眼不识泰山,是奉命协查通缉犯,才将您府上的贵客拦下起了冲突,真不是有意得罪...”
说着,他还连连磕起响头。
陈济舟一愣,“通缉犯?”
薛明亮赶紧回答,“玄云宗在青州府境内通缉一名十六七岁的少年,我们看他年龄相仿例行巡查,真不是故意阻拦府上贵客。”
“而且我们看他拿着陈家拜帖,想着是府上贵客,就没敢探查名牒,直接放行了,绝没有不敬!”
陈济舟百岁高龄,城府阅历极深,立刻意识到一些事情的关联。
“通缉的少年,叫什么?”
“北月城,凌家凌天。”
陈朗一愣,“江斩天最近也在找杀他儿子的仇人,据说也是凌家人...”
陈济舟喃喃道:“秦天,凌天...天元丹...”
突然他双目一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