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进了二月,北方刚有了点绿意,郢都却已经已经十分暖和,有些地方山花已经开放。 南芷的肚子已经有了些许隆起,熊槐每日里都会抽时间摸一摸,听一听。 南芷也没有闲着,她除了每天的溜达,便是准备迎娶田夕的一应礼仪。 大王迎娶田夕意义重大,南芷知道田忌对于大王的意义,所以决心要将这场婚礼办得隆重一些。 算算日子,还有一个月了。 对了,还有芈月和郑袖。大王似乎对她俩特别留意,行为也很异常,在这之前大王也从未提及过二人呢。 她俩在南芷心中的地位相比田夕就要差一些,南芷莫敖屈伯庸商议了一下,便计划在迎娶田夕之后半年之后再将二女接进宫来。反正二女年龄也小,不急于一时。 大王倒也没有在意这些,南芷这就更好奇了。 二月十四,天朗气清,惠风和畅。 今天有早朝,原本早该结束的早朝到现在还没结束,一些年纪大的朝臣早就乏了,只是大王有一搭没一搭地问一些问题,谁也不敢放松。 就在这时,殿外传来中射士洪亮的声音:“大司马沈衍到!” 听到沈衍的名字,殿内顿时有些喧哗起来。熊槐也坐直了身体,一脸威严地看向大殿门口。 时近中午,名亮的阳光穿过大殿门口射了进来。一个高大雄壮的身影出现在大殿门口,在阳光的映射下,满身的铠甲熠熠生辉,照得人睁不开眼。 竟然还未卸甲! “臣沈衍拜见大王!”沈衍洪亮的声音响彻大殿。 “哈哈!沈卿平越两载,拓地数百里,劳苦功高!来人,上酒!”沈衍把调起高了,熊槐也只能咧开了嗓子奉陪。 一名中射士快速端来了美酒。 “多谢大王赐酒!对越作战未能取得更大的战果,辜负了先王自以及大王的信任,臣惭愧!” “哎!大司马无功,谁人还敢言功?来,请满饮此杯!” 熊槐率先一饮而尽,沈衍紧随其后。 “沈卿离朝两载,物是人非啊!先王故去,寡人继位,一件件事情如今想来,历历在目,让人泪目!来,寡人为你引见一下。昭阳如今已是令尹,上柱国田子期,大军师孙伯灵。” 沈衍当即恭敬地行礼,“见过令尹。子期,多年不见,风采更胜往昔,可喜可贺!我虽未见过伯灵,但是每战必苦思,若伯灵在此,会如何谋划这场仗?今日得见伯灵,衍之幸也!” 熊槐暗叹,这沈衍情商不低啊,原本论资历上柱国之位应该是沈衍的才对,如今却被田忌得了去,沈衍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满。 这样的人在历史上竟然声名不显,不知为何。是被昭、屈、景三氏打压了吗?熊槐有些疑惑。 田忌、孙膑连忙恭敬地回礼,对沈衍也是恭维了一番。一应朝臣都向沈衍表达了恭敬之意。 “沈卿,可否为大家讲一下这两年的战况,还有越国的情况?”熊槐问。 沈衍入座,定了定神,朗声道:“四年前越王无疆攻齐不成,转而攻我大楚境内,先王率军大破越军,杀越王无疆,越军大败而回。继而越国各公子为争夺王位而相互攻伐,越国陷入内乱。其后越国结束内乱,竟然出兵寇边,大王便命臣率军攻掠越国,臣率军攻入吴国故地,得地数百里而还,不曾想先王已薨...唉!天幸大王雄才伟略,我愿追随大王,成就无双霸业!” 熊槐点点头,“诸位,大司马为我大楚攻城掠地,不辞劳苦,我等理应敬大司马一杯,让我们共同举杯!” “敬大司马!”众人一饮而尽。 沈衍面色红润,激动万分,“为大楚、为大王,乃臣之本分!” 熊槐笑道:“好了,今日朝会散了吧,大司马留一下,寡人有事相询。”说罢熊槐对昭阳田忌和孙膑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也留下来。 朝臣散尽,大殿内只剩下了熊槐、昭阳、田忌、沈衍、孙膑。 “哈哈哈,今日,终于人齐了!沈卿,我们可是等你好久了!”熊槐走到沈衍身前,亲切说道。 “得大王挂念,臣惶恐!”沈衍谦虚道,当熊槐还是太子时,沈衍与其并未有太多交集,不是很熟悉。大王继位后的所做所为,他虽在外征战,却也清楚一些,知道大王不一般,所以在他面前表现得十分谨慎。 “沈卿无须见外,这里都是自己人!”熊槐继续说道,他首先要打消沈衍的疑虑,如此自己才能将大计对其和盘托出,“沈卿,子期于我大楚功不如你,位却在你之上,你可有怨言?” 听到这话,沈衍大惊,他急忙躬身行礼,心念急转,“大王,子期、伯灵世之名将,臣不及万一!若子期在朝,且位在臣之下,臣如何不惶恐?列国良才又将如何看待大王的尚贤之态?” “哈哈,沈卿能有如此想法,寡人甚慰啊!子期,你说是不是?” 田忌微微一笑,对着沈衍拱手道:“大司马归不卸甲,一心为国,臣不及也!日后军国之事还需多多仰仗大司马!” 沈衍还礼,“上柱国言重了,全力辅佐上柱国乃在下之本分!大王、上柱国请放心!” 熊槐没有继续和大家在这件事上没完没了,沈衍有些许不满是肯定的,但他若能顾全大局,日后自己也会弥补他。 再者,以田忌的名声在楚国位居上柱国也是实至名归,这种提拔之事在列国也多的是。他相信沈衍可以理解。 “沈卿,未来许多年内,我们五人可就是楚国的最高决策层了!” “臣必以死报大王之信任!” “嗯,在你领兵在外征战的这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