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波悠悠,朝阳灿灿。 熊槐和景翠两人一前一后沿着湖边漫步。 熊槐指着随风摇摆的柳条,笑道:“树欲静而风不止,奈何?”说完也不顾景翠的反应,径自向前走去。 景翠眼神一凝,随即跟上熊槐,依然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回大王,景氏一族誓死追随大王!” “倘若西风压倒了东风?” “隆冬虽厉,春天也终将到来!” “哈哈哈,好!”熊槐非常满意景翠,满意景氏一族,“楚国这尊大鼎总算安稳了,接下来便是烹饪时刻了!” 景氏三万大军兵分三路,景翠、景离兄妹领兵一万护送熊槐直往博望城而去,祝剑领一万围了应城,张朔与景离的侍卫长景硕领一万,围了鲁阳城。 博望君、鲁阳君、应君早已没了踪影。 熊槐原本也没指望捉着他们,望着博望城繁华的宫殿群,熊槐低语笑道:“天要下雨,娘要改嫁,随他去吧!” 宫殿内,博望城的一众官吏忐忑不已,有胆小者早已脸色苍白,两股战战。 他们绝望地等待着大王的责罚。 熊槐仔细地看着每一个人。他们感受到大王审视的目光时,内心更加恐惧,有人登时直呼:“大王饶命,一切都是博望君的指使,我等也是奉命行事,但是绝无谋反之心呐!” 熊槐点点头,命人将这些喊无辜的人拉了出去,大殿内顿时噤若寒蝉。 “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熊槐走到这些人中间,突然出声怒喝,“现在,你们还有谁认为自己是被无辜牵连的,站出来,我保证不难为你!” 没有人敢出声,更没有人站出来。 “你们有罪!依照惯例,你们都将被判为隶籍,你们还有你们的子孙后代,都将一直是奴隶!你们将有无尽的苦工要做,每天衣不蔽体、食不果腹,你们将被你们的主人任意凌虐,他们可以随便杀了你们!奴隶的下场你们都应该知道,因为你们这里大部分人的家里都豢养着奴隶,对吧!” 大部分人都低下了头,冷汗涔涔。 从奴隶主变为奴隶,简直生不如死! 有人已经吓晕。 “不过,鉴于你们当中有些人也确实是迫于无奈,这一次寡人可以不追究你们的过往,甚至,如果有人想保留现在的职位,也不是不可以。”熊槐笑笑,“一切,都要看你们的表现!” “微臣愿赎罪!” “愿赎罪!” 眼见大王话语中有缓和之意,当一个人开始表态之后,所有人便陆续跟着表态愿意赎罪。 “博望城、应城、鲁阳城将不会有封君,这三城从此归我大楚所有,不久之后,寡人将派县尹来替寡人打理这里。你们要赎罪的话,便尽心尽力替新县尹打理好一切,知道吗?” “遵命!” “自此以后,这里也将不再有奴隶,所有的奴隶都要除掉隶籍,自此与楚国国人无异,你们要妥善安排他们,让他们在这里安家立业,不准无故刁难,知道吗?” “是!” “你们当中有谁曾经虏获过普通人家的子女为奴隶的,我也不深究了。现在给你们一天时间,将该处理的事情处理了,该赔罪的赔罪,人不在了的该赔钱赔钱,不义之财全部上交。都给我听好了,胆敢在寡人面前耍手段的,休怪寡人杀无赦!” 一众官吏都灰溜溜地回家去了。 景离噘着嘴走到熊槐身前,仰起头望着熊槐,有些不满地问道:“大王,我有个疑问,为何你明知有人强抢平民,为何不一查到底,让这些人逍遥法外?” 熊槐无奈地摇摇头,道:“你以为我不想办他们吗?但是你想想,像他们这样的人,我楚国有多少?总不能将他们都绳之以法吧?既如此,处罚这些人又有什么用呢?” “那就让他们这样,一点惩罚都没有吗?”景离跺跺脚道。 “这些自然有新来的县尹处理,寡人是国君,当然不会处理这些事。寡人要做的,是从根本上解决问题”,熊槐盯着景离,“我说的这些,你懂吗?” 景离点点头,“但我心里还是难受!” 景翠躬身道:“大王,我景氏一族会率先解散奴隶!” 熊槐点点头,对景翠说道:“等此地事了,寡人想去你们景氏转转,可好?” “景氏一族恭迎大王!” 午后时分,那些官吏就都陆续回来复命了。 熊槐指着一名看上去有些精明的中年官吏问道:“你叫什么名字?司职是什么?回家都处理了哪些事?说来寡人听听!” 此人急忙行礼道:“回禀大王,小人张图,是博望城府一名文吏,负责博望君的文书往来。小人将家中三人全部带来了,交由新县尹安排,小人仅留下一家五口日常生活所用之钱财,其余钱财都补偿给了他们,以弥补几年来对他们的亏欠。” “他们可是你买的奴隶?” “回大王,有两人是。” “花了多少钱买的?” “二十金。” 熊槐点点头,向所有人大声道:“对于奴隶买卖,寡人是不赞成的。寡人继位以前的事,也不必追究了。但是以后,在我楚国,将不再有奴隶!所以,你们家中的奴隶都要交由官府统一安排,至于你们的花费,也将由官府统一鉴定,给你们一些补偿。” “是!” “寡人不管你们之前如何,眼下博望城是用人之际,你们且暂归原职,待新县尹到任后再量才为用。只要你们好好表现,留任甚至高升也不是不可能,清楚了吗?” “遵命!” “张图是吧?”熊槐又招呼来刚才谈话的小吏,“新县尹到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