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陈和章上气不接下气,看到她跟谭思嘉,喘着气说:“黎溪姐…你去看看…我姐可能快死了…她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叫她也没反应…嘴里喊你的名字…” 黎溪来不及问原因,直接跟陈和章跑到陈家,陈母在店铺里骂骂咧咧,说陈丽瑶是丧门星,到市里读书了活也不干了,就知道花钱,不如死了算了。 陈父坐在柜台那里抽烟,黎溪忍住怒意跟陈父陈母问了声叔叔阿姨好,然后跟在陈和章后面跑到陈丽瑶的房间。 看到陈丽瑶直挺挺躺在那张矮小的木板床上,身上盖着一床洗得起球的薄毯子,嘴唇发紫。 黎溪赶紧摸摸她的额头,高烧。 “你姐姐刚才是不是抽搐了?” 陈和章用力地点头:“对对对,我看到姐姐抽搐,然后就昏过去了,我跑下楼跟爸爸妈妈说,妈妈说姐姐一会儿就自己醒了,让我们别管姐姐,我很害怕,就跑过去找你了。” 黎溪把陈丽瑶的脸侧向一边,说:“你快去喊我妈妈过来,跑得快一会儿我有奖。” 陈和章腾地一下不见了。 黎溪从陈丽瑶的大臂揉捋到手掌,一直不停歇地捋。 这一刻黎溪很害怕失去这个朋友,记忆里陈丽瑶总是这么惨兮兮,没人疼没人爱。她们才十岁,如果就这么死了,那陈丽瑶来到这个世界只遭罪没有享福,愤怒和无力让黎溪眼里蓄满泪水。 谭思嘉拿着药箱很快就过来了,陈父和陈母看到谭思嘉过来,也跟在后面上来。 看到女儿边哭边救陈丽瑶,谭思嘉心里稍稍叹气,说道:“溪溪,你先起来,让妈妈来。” 黎溪抹掉自己的眼泪,陈和章搬了张凳子让谭思嘉坐下,黎溪站在谭思嘉背后。 谭思嘉看到陈丽瑶的指尖已经被黎溪捋充血,拿出针刺破陈丽瑶的十宣穴放血,每个手指都挤出五六滴。又针刺合谷穴挤出五六滴血给陈丽瑶退热。 过了会儿,陈丽瑶慢慢恢复意识,只是手脚冰冷,看到那么多人在她房间,有些恍惚。 黎溪呜呜地哭:“你吓死我们了,什么时候发烧的?为什么不早点说?” 陈母气道:“大半夜洗澡能不发烧?平时洗澡几分钟就出来,昨天呆在厕所半个小时才出来。” 黎溪知道陈母为了节省煤气费,夏天都让陈丽瑶洗冷水澡,四中留的作业很多,陈丽瑶经常做作业到凌晨才洗澡。前两天下雨,大半夜洗冷水澡,肯定会受凉发烧。 陈父不耐烦地道:“丽瑶现在生病,你少说两句。” 陈母提高嗓门:“她病了能怪我,我还没怪她浪费水,她去市里读书,家里的活都是我干,周末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以为能帮忙,现在还得让老娘照顾她。” “啪...”陈母话刚说完,脸上传来一股火辣辣的疼。愣了好一会儿,才发现自己被黎溪打了一巴掌。 黎溪力气本来就大,这一巴掌下来,陈母觉得自己嘴巴里的整排牙齿都松动了。 黎溪收回自己的手,说:“我们老师说虎毒不食子,阿姨,你看看你,哪点有妈妈的慈祥,丽瑶干的活最多,吃得最少,睡得最晚,起得最少,挨打骂最多。我虽然年纪小,可是我跟我爸爸妈妈出诊,去过很多人的家,见到最恶毒的妈妈就是你。” 陈母终于回过神,“反了反了。”一怒之下跳起来要打黎溪,被陈父一把抱住,陈母指着黎溪嚷道,“谭医生,你是个大学生,都说你们夫妻明事理,我一直以为你教的女儿也是个尊老爱幼的人,你看看黎溪,她哪点有尊老爱幼的样子?还敢动手打长辈,这在我们那里,手要给打断的啊。” 都说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谭思嘉不想掺和陈家的事,但自家女儿跟她爸一样喜欢行侠仗义,这回冲动下又打了人。 原先是过来救人,现在是剪不断,理还乱。 谭思嘉冷着脸,生气地说:“溪溪,跟陈阿姨道歉,你打人就是不对。” 黎溪也怒在头上,边哭边抹眼泪:“就算上班,也有周末。但是阿姨你每天都打骂丽瑶,你被我打一次就受不了,那你有没有想过丽瑶的感受?” 说完黎溪就要抱陈丽瑶走,想让她去黎家养病。 看到女儿在别人家自作主张,谭思嘉大声呵斥:“黎溪!这不是我们家,你把丽瑶放下。” “妈妈,丽瑶在这里肯定养不好病的。”黎溪往外走,就在要跨出门槛时,背后传来谭思嘉冰冷怒气的声音,“你要是跨过那道门槛,以后你的事情,妈妈再也不管了。” 黎溪的脚停在半空,脊背僵直,紧咬着牙关,忽然看到张敬辰站在楼梯拐角处,他的视线停在陈丽瑶身上两秒,张敬辰朝她露出了个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