拥,说话爽利,行事果敢,十个男儿怕也不及她呀!但她太厉害了些,还没进门,就管东管西。不像孟表姑娘,温厚纯良,出手大方,谈吐清雅,就是对他们这些小厮们也很客气。
韩羡开心的睡不着,只觉得自己总算是摆脱郭妙仪了,即便小厮伺候他入寝,他躺在床上也是欢喜着。
**
寿宴过完,蕊娘在韩老夫人这里请安后,又往永宁郡主处去,此时,永宁郡主正在喝灵芝水,据说她让人把灵芝研碎,加水煎服,早晚各一次。
“舅母。”蕊娘躬身请安。
永宁郡主看了一眼蕊娘,垂下双眸:“你来了,这几日寿宴也辛苦你了。”
蕊娘笑道:“舅母说哪里话,要说辛苦,还是舅母你最辛苦,我不过是陪在老太太身边罢了,饶是这般我都有些受不住呢。”
“你们年轻人是这样的,年轻,太稚嫩,不像我们是操持惯了的。就是心里熬着,也得面上顾着好看。等你到了我这个年纪,站不了也得站了。”永宁郡主道。
蕊娘这次来,当然是要同永宁郡主说清楚,因而她坐下道:“我就是到了舅母这个年纪,只怕也是不成的。是了,说起来,我有一件事情想问舅母。”
“哦,不知是何时?”永宁郡主心想,也不知道你捣什么鬼。
蕊娘道:“说起来还是我大堂姐的事情,她和离归家,说宁国公主要下降给应六郎君。这事儿原本不该我女儿家管,但舅母不是外人,我就斗胆问一句,皇上是否已经赐婚?”
没想到蕊娘问起这个,永宁郡主不知其用意,故而斟酌道:“皇上已经下旨户部和工部,重新为宁国公主建府,只是和这位应六郎有没有关系,我们就不知道了,谁也不敢妄议皇家之事啊?”
“是啊,应家与我们家是姻亲,如今两家虽然没有反目成仇,却已经是不再往来。说来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也不过如此,我早已看开,但此番来外祖家,外祖母和舅父舅母对我如此周到,我也是感激涕零。现下,外祖母寿辰已过,我也该离开京中回家了。只是外祖母对我这般好,我也不忍直接提,所以,我想等年后冰雪融化之后,去信给我母亲,一并回我们襄阳老家,这寄信的事情,就想麻烦舅母……”蕊娘故作不安。
永宁郡主立马起身道:“好孩子,你舅父早已说过,你在我们家里,就跟自己家一样。你闹着要走,可不是说我做舅母的招呼不周。”
蕊娘也起身,连忙摆手:“看舅母说哪里的话,舅母对我再好不过了。只是我母亲独自居乡,俗话说父母在,不远游,我来求舅母也是不想让外祖母怪我。如此,还请舅母成全。”
说罢,又拿出一封信来放在桌上。
永宁郡主看信封,最右边一行写着敬求尊驾至湖广襄阳府东三大司空牌楼孟太保府邸,中间一行写母亲大人慈鉴,最左边写着,儿孟二姐拜上。
孟家祖父官至三公之一的太子太保,其伯父最后追封工部尚书,这工部尚书别称大司空。书信字体之轻灵顺畅,绝非一般闺阁女子。
永宁郡主推辞一番,见蕊娘坚持,也就收下,面露欣赏之色。无论如何,这姑娘还算识时务,知道要走。
蕊娘也是千恩万谢的离开,离开之后,永宁郡主用篾片打开,里面也的确如蕊娘所言,想回去孟家,让孟家派人来接云云。
看到这封信,她才放下心来,这蕊娘比韩老夫人聪明,现在就向自己表明态度,要求返家,看来她还是识时务。
而韩老夫人也正和赵妈妈说起此事:“我看郡主恐怕会对蕊娘不干休的,你帮忙看着些。”
赵妈妈有些焦急道:“老太太,刚得到消息,孟姑娘跟郡主提出要回家,把信都交给郡主了。您看这……”
“这丫头还真是聪明。”韩老夫人却笑了。
赵妈妈起初不懂,后来也笑了。
现下京中已经飞雪了,运河上船只都停了,这封信要送也是要到来年开春,而从现在到明年,孟姑娘都是安全的。
原本韩老夫人还担心郡主对付她,没想到现在她自己倒是解决了。
而从年底到开春,已经足够韩老夫人操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