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默然不语,但那神情中,明显是对是对元大的话存疑。 远大又笑了,桀桀笑出声:“怎么?不信?要是我四弟知道他的眼睛是不想看到他至亲姐姐遭受一人又一人、一次又一次的凌辱而瞎的,并且还握着他姐姐的遗物,你说他会不会被心魔茧住?” “到底是他无能啊,连自己的姐姐都拯救不了。他心底一定很愧疚,一定恨曾经那个无能的自己吧!” “瞧你这表情,应该是不知道这段悲惨的经历吧?可惜时间不够我好好来给你形容形容,因为只是一个‘惨’字,就要讲上几天几夜。” “是人都有弱点,强大如他,也有被人捏住后颈就动不了的时候。” 说着说着,元大带血的拳头抵住下巴,笑个不停:“可惜他为了你做到如此地步,你却连他的过去都不知道,他一个瞎子,还要为了你上战场,今日他的死,也是你造成的。你才是凶手!始作俑者,罪魁祸首!” 白明微一直听着他说,从头至尾神情都未变一下。 但那双幽眸的深处,是两簇跳动不休的小火。 论卑鄙,谁人是这家人的对手? 风轻尘啊,这个强大如斯的男人,北燕第一高手打不过他,元家老二被他一招解决,整个西楚尽握他手。 白明微一直以为,这样的男人不会有什么弱点,但原来,这个看起来无所不能的男人,也会有脆弱的地 方。 至亲姐姐。 一次又一次? 一人又一人? 怪不得他不曾提及,每次只要提到过去,他都刻意隐瞒回避。 不是因为不够信任,而是因为过去就是一道被藏起来的伤口,狰狞腐烂,以为已经藏得很好就没有,但偶尔透出来的恶臭还是会提醒他伤口真实存在。 而一旦扯动,便是痛彻心扉。 最可恶的,还是那些连掩藏伤口的机会都不给的人。 不但揭开,还狠狠往上面撒了几把盐。 白明微怒了,向来习惯克制自己的她,在此刻也是冲天怒火:“究竟是怎样的不幸,才会把你们几兄弟养得猪狗不如?” “高高在上,自以为是。以为主宰了别人的喜怒哀乐,但实际上是个连自己都不能做主的可怜虫!” “一直被控制,被训练成刀刃的感觉不好受吧?祖母疼你,父母爱你么?你知道何为做人的真情么?我真为你感到可悲!” 说完,她带着怒火的剑,就这样攻了过去。 元大像是早就在等着她,那般胸有成竹,游刃有余。 白明微一剑攻去,他反手一挑。 强大的力量自剑身传来,震得白明微虎口发麻。 然而她忍住那股剧痛,旋身一转,剑尖直逼元大的受伤的脚尖。 “噗!” 靴子被划开,露出固定脚尖的木头。 就在她想要乘胜砍下时,元大却及时缩了脚,向后掠开一段距离。 元大冷笑:“看 来,倒是我小看你了。” 白明微收回剑,反手把剑背在背后,侧身看向他,一双水色的眸子映了火光:“我从未高看过你,银面,元家,代表的是卑鄙和无耻!” 元大轻轻抬手,重达百斤的剑刃戟被他轻而易举抬起来,剑刃直指白明微。 他冷笑,狰狞,像是从地底爬起来的恶鬼:“白明微,没有那个男人护着你,你不是我的对手,受死吧!” “受死?”白明微轻笑一声,“我白明微的认知里面,没有束手就擒的说法!” “叮!” 一声激响,长剑与剑刃戟碰撞在一起,火花四溅。 罡风激荡,似有一股股无形的力道自二人身边荡开,搅起沙尘漫天,杀意四散。 白明微双手按住剑身,紧绷的神色可以看出,她正奋力与元大较劲。 然而这不是蛮力的对抗,如果对方像卫骁那样只懂用蛮力,那她也不至于露出这副神情。 彼此都把内力灌入武器,可很显然,白明微用尽全力,但元大却没有。 他像是看待猎物那般,欣赏白明微的挣扎,想要看到白明微拼尽全力,最后依旧失败的样子。 他就是要让这杀弟仇人知道,就算侥幸让他失去两个弟弟,在他面前依旧是微不足道的蝼蚁,如同臭水沟里的烂老鼠。 眼看自己的剑越来越逼近脖颈,刀锋过体的冰凉不由自主地漫浸肌肤。 白明微咬牙,在剑触及脖颈 前一瞬间,她用脑袋狠狠地撞向元大,把元大撞得后退几步,同时也撤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