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白璟由衷地笑了起来。 这段日子过得压抑,虽然他会克制自己,不会轻易在妻子面前表露负面情绪,但他无时无刻备受煎熬。 对长辈兄弟的愧疚,对白家妇孺的心疼,以及对小传义的亏欠,无一不是消磨心智的魔。 然而素素的体贴与善解人意,无微不至的照拂,就像那春风化雨一般,润物细无声地抚平他心底的伤痛。 所谓患难见真情,本就十分恩爱的少年夫妻,经此一事后更加珍惜这弥足珍贵的感情。 “这般看着我做什么?”崔氏摇了摇白璟的手,把白璟的思绪拉回。 白璟面色温和如四月煦风:“我的素素好看,我要把素素的样子一笔一划地刻在心里。” 崔氏把衣裳递过去,脸上挂着一抹女儿家的娇羞,但她有所克制,以至于表情显得有些许不自然:“做好了,你快试试。” 白璟把衣裳按下,手指轻轻抚过。 那平整的衣料,细腻的针脚,一针一线都缝进了妻子的心意。 他说:“不用试, 你做的必定合适。” 崔氏道:“那怎么行?要是有不妥的地方,是要重新改的。” 白璟摇摇头:“我不想弄脏它,舍不得。” 崔氏把针线收好:“你是担心真不合适的话,我又要从头去改,你是怕我麻烦。” 白璟点点头:“不想你累,至少不想你今日太累。” 崔氏没有坚持,但却闲不下来,她取来药箱,坐到白璟身边:“你身上还有几处地方并未痊愈,来,我给你上药。” 白璟配合地把衣裳褪下,露出瘦可见骨的身躯。 尽管崔氏一直细心地照料,但几乎丢掉半条命的他,不可能在如此短的时间就恢复到全盛状态。 伤口痊愈的同时,肉却不怎么见长。 还是那么瘦,皮包骨一般,叫人看了心里揪着疼。 崔氏净了手后,用手指轻轻挑起药膏,仔仔细细抹在伤口上。 那遍体的伤痕,每一道都像划在她心口,令她痛彻心扉。 这时,一只手覆在她的手上,把她的手按住:“都快要好了,别担心。” 怎能叫她不担心? 崔氏嘴上不说,心里却是疼的。 闻言她没有回应,细心地为白璟上完药后,又给他拉上了衣裳。 她从后面轻轻搂住白璟的脖颈,低低的声音满是哀求:“答应我,以后再也不要轻易受伤了,好吗?” 白璟拍了拍她的手臂:“素素,我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