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

首领一边赔着不是，一边像驱赶牲畜一般，把人都赶走了。

等在他们命运前头的是新的买家。

前厅一时间回归安静。

莫念一把握住柳知意的手，情真意切道：“抱歉姐姐，我不是要故意同你抢人，姐姐可千万别生我的气……”

柳知意不以为然，好笑道：“奴仆而已，我家上上下下两百多个，姿色比这好的多的是。我就随口那么一说，你喜欢就买着玩呗，都不如一本书贵。”

“……”莫念一时语塞，只好答，“谢谢姐姐。”

柳知意眉眼弯弯：“还看书吗？”

得回去安顿两个孩子。莫念摇摇头。

柳知意捏捏她的鼻梁，温柔道：“那你回去歇着吧。你呀，心软得很，小心别被人欺负了才是。”

语毕便离开了。

莫念目送她远去，一路无话，被婢女领回客房院落。

回到院落，莫念才对萧闲小声道：“我会还你的，谢谢。”

萧闲情绪不明地瞧她一眼，将卖身契塞到她手中，回了偏房。

揣着卖身契，莫念转向两个孩子。

可怖伤痕宛若蜈蚣趴在女孩脸上，很难忽视。但方才躲在后头的男孩站在眼前，未损面容堪称俊秀。

十四岁，还是孩子啊。

……他们到底经历了什么事？

脑海里全是方才没被挑走的人，被驱赶的模样。卖身契在掌心拍了拍，莫念低下头来。

冷静。

奴隶买卖在古代存在上千年，能彻底解决这个问题的唯一方法是工业革命，以赵就改造过的封建王朝，工业尚且只保留铸剑山庄的锻造术和央行货币制度，想让蒸汽机什么的出现基本是天方夜谭。

虽是签过卖身契的奴仆，毕竟不是养猫养狗，没道德观念的情况下可以随便丢弃……这可是活生生的人啊。要管吃住啊。

这次例外，尽管随机应变找到了借口，下次再这么冲动，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见她半天不做声，女孩终于撒开男孩的手，掀起裙子前摆要跪，男孩见状也要跪，被莫念一手一个扶住：“免了。”

见女孩茫然眼神，莫念又道：“进我的门，要守我的规矩，这种程度听得懂吧？”

女孩立刻低头应：“是。”提起裙子乖乖站好，低头等待进一步吩咐，男孩见状便也如是。

终于又安静下来，莫念不由得继续思考。

就是见不得十四岁孩子被人惦记暖床怎么了！良心在理智面前大爆发！认栽了！

二两银子的购买力到底是多少？她该怎么同莫望交涉？

更别提，“父不详”？

莫念感觉太阳穴突突直跳。

她不说话，院子便也安静着。

直到婆婆步伐踏进院子，看到莫念喜上眉梢：“要去书斋找你，都说你先回来了。”扭头瞧见两个骨瘦如柴的孩子，十分诧异地问：“这是……？”

莫念张了张嘴，支吾道：“呃……我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