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本都花掉。”
“你哪来的儿子,头没沾枕头就开始做梦。”
“小姝,实不相瞒,我一直觉着羲之兄想要女儿,是因为他现有的家产不够五个儿子分的。再来一个儿子得愁哭他。”
“呵,有本事你把这话跟他当面说。”
“这不明摆着,有什么说不得。”
等谢万婚后,回东山秋收。
谢安刘姝带秉文和账房先生算盘连打数日,税交完实际剩多少家产,每年硬性开销又有多少,望着余额刘姝直发愣。
谢安只当她累,抱歉道:“这些只是东山的收入,没算迎宾楼的净利。其实咱们刚成婚,我就该告诉你。但是去年对东山投入太多,尤其那五十亩桑树,今年才能看到收入,家产要是太少,怕夫人担心生计愁到睡不着觉。”
刘姝一手撑着额头,想起娘家所有家产都不如眼前的零头,恍惚道:“咱们孩子将来好像也不用努力了。”
谢安附和:“你说得对,但这是我挣的,只管够咱俩坐吃山空。他们还是得努力自己的。”
刘姝挑眉:“全是你挣的?”
谢安装傻:“给我了就是我的。”
“嘁!”
此后越是入冬,谢安便越携着她南下游历,一路寻访旧友,一路搜集民间故事和食谱。
等到腊月回建康,依然先到公主府拜会任筱。
除夕前三日,官府早已休假,刘惔得闲在家,谢安便陪他下围棋解闷。任夫人与公主相处甚佳,司马南弟一时兴起要学算账,也不避讳刘姝,母女俩就这么陪她一起扒拉算盘。
一时间,前堂分两片,男女各干各的,互不相扰。
在刘姝不知第几次纠正错误时,司马南弟忽然倒在桌上,望着她和任夫人,不住唉声叹气:“好难。”
刘姝笑着宽慰她:“熟能生巧,你只是才开始学,以后会好的。”
司马南弟很是难过地望她一会儿,忽然道:“若小姝是男子就好了。”
另一边的两个男人,不约而同看向对方,竖起耳朵。
刘姝好笑道:“为什么?刘惔干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跟我说,我给你撑腰。”
司马南弟叹道:“男人都道知己难求,女人何尝不是。你不在建康,我总时时想起我们在修禊那天的谈话。除了你,建康我竟然没个能说话的人。若你是男子,或者我是男子,肥水就不必流入外人田了不是。”
刘姝直乐:“那我经常来看你,我们说说话。”
司马南弟扯扯嘴角:“还是不如结婚来得方便。”
那头笑作一团,这头俩男人互望一眼,走棋不复方才客套,步步杀招,啃出一大片一大片的空档。
但眼神比黑白更杀气纵横。
刘惔从嘴角挤出几个字:“管好你家夫人。”
谢安哦一声:“真长兄也要伺候好公主啊。”
而后分别,俩男人府门前对望,看出生离死别的庄重。
刘姝答应得容易,但谢安向来说到做到,说带她四处云游,出了正月便走在路上。刘姝只好一封封信往建康寄,一如往日读着哥哥寄回家的信,在字里行间云游四方。
但好景不长,刚过中秋,刘姝便水土不服似的上吐下泻。
谢安无法,只得走水路回会稽,先行投奔王羲之,找大夫给刘姝看看。
郗璿陪刘姝在后院听诊,谢安在前堂坐卧不宁,将一路上饮食都过了一遍,死活想不到问题出在哪:“她吃的我也吃,我怎么就没事呢。”
王羲之听完颇为纳闷:“你就没想过别的可能?”
谢安无奈:“别卖关子。”
王羲之上下打量他道:“你们成婚一年,也该有了。”
“有什么?”
“嘿,我说,建康有你不能人道的传闻,难道是真的?”
谢安愣了好一会儿,掉头往后院跑,入院恰好听到大夫捋着胡子贺道:“恭喜夫人,三个月了,脉象很稳。”
不及郗璿开口祝贺,谢安将刘姝一把抱在怀里,又怕下手重,将人放开,只敢牵着手,眼眸俱是喜色,嘴上不停唤:“小姝,小姝。”
刘姝不好意思望一眼含笑的郗璿,安抚道:“我就说,像你这样,很难要不上。”
谢安应着,而后道:“本来想带你去广州见见葛洪,这样一来只能推后。”
王羲之姗姗来迟,跟在郗璿身边,郗璿对刘姝道:“现在这么难受,之后可能反应越来越大。要不先在这住一阵子,有大夫在,我也能帮扶你点。”
谢安一口应下,隔日便将王宅旁的院子重金购下,方便两家来往,一如在乌衣巷。
刘姝反应严重,吃多少吐多少,谢安想着法子煲汤,才能勉强喝一点。身体不舒服,便时常睡着。就在她睡的时候,谢安也没闲着,打发府上所有人学习接生,还成天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