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只闻两个字沁入心脾:“疼吗?” 字字珍重,落在心头,倒像春风吹过,百花盛开。 谢安满意笑着:“有你心疼,就不疼了。” 刘姝却不满道:“公子是会安慰人的,这话跟几个人说过了?” 谢安若有所思点头:“我好像跟任夫人说过,却没跟你说:我没有填房,将来也不打算纳妾,若你愿意嫁我,家中女主人便只你一个。” 刘姝不信道:“当我没见识吗?世家惯性互赠小妾寻欢作乐。你多清白一个,躲得了初一,躲得了十五?” “现在也不是没人给我送啊。”谢安坦诚道,“歌舞伎大约有那么二十来位吧,我训过之后,把她们派到绣坊织布去了。只一个不听话敢觊觎我夜里爬床,当场处置,杀鸡儆猴,这些年倒也算乖,没谁再敢惹是生非。我一直忙,没合适机会处理,等夫人过门,你随意处置吧。” 刘姝闻言又羞又恼:“谁是你夫人?” 谢安一拍脑袋,悔悟道:“也对,若是小姝不嫁我,我哪来的夫人。届时效仿葛洪,找个山头修仙,了却残生罢。” 语毕便悠然自得,好整以暇望着她,就等她给个名分。 刘姝被他含笑的眼睛看得发愣。 人,真心实意,事情,桩桩件件考虑周全,就等她点头。 若是换做旁人,早就点头了吧。可她也不知自己在迟疑什么。 他,婚事,条件,全都好的不像真的? 恰逢此时秉文在门外喊一句饭到,谢安便利落下床,牵她一起坐在桌边。 秉文将药都收了,把粥放在桌上,识趣走了。谢安便左手拿着汤匙,一边吃饭,一边嘱咐。 “我答应任夫人和真长兄,跟你一起回建康。眼下你在宜城的事情基本办完,还剩不多事情逗留吧? “我得跑一趟武昌,再回建康——言璋为我开门,是交情,我带回来消息,是偶然,贻误军机需要解释,流程得走。 “我先回去,你在宜城事情办完,就告诉言璋,他会安排人护送你。报酬我已付过,别不好意思。我会再给你留一份名单,沿路若是遇到麻烦,你便拿着这个登门求见,他们见到此物,会帮你解决的。”000 语毕,竟是将秉文一早裹在衣服里的白玉雕拿出。 刘姝尤记,秉文说过,这是谢安施恩后来日图报的信物。 生怕她不收,安稳放在她手心,谢安才继续道:“若是我速度快,我会亲自接你回建康。若我来不及,你便先回建康,到家了跟我说一声。我们的事,回建康再说,好吗?” 刘姝许久才点了点头。 谢安笑得温柔:“再答应我一件事,好么。” “什么?” “我不在的时候,照顾好自己。有谁欺负你,你记下来,我给你出气。” 刘姝好笑提醒:“我又不是儿童,事事都需大人操心。” 谢安点点头道:“我倒也不是真关心你,是一颗心系在你身上,我怕它受委屈。” “谢安!” “声音小点,还没过门就凶夫君,传出去谁敢要你。” 谢安说是无官职,却也没闲到哪去。仿佛只是一眨眼的功夫,秉文收拾好的车马便停在刘府门前,周遭还陪同几位军官,要回建康一起禀告北边动向。 “一路保重。”程谭率先开口,望着旧友。 谢安礼过,转头好奇问王治:“宜城只有北门南门,算上水路,也不过四个门,为什么暗号里是六扇门?” 王治呵呵一笑:“还有两处,在前任太守脑子和屁股里。” 谢安这才想起,前任太守,貌似不仅仅被敌军临门吓跑,还是个好男色的。 这头几人相视而笑,那头刘姝再盘过需要用的东西:药膏,干粮。文茵又端着食盒跑出来,交给秉文,秉文打开看,却是茶点。 光看这物什,倒有了在建康的回想。 跟官员一一道别,谢安到马车前,看着神色不佳的刘姝:“还记得吧,我说过什么。” 被诸多人围观,刘姝轻声答:“办完事,回建康。” 谢安笑意高扬,又道:“我会写信的。” “好。” 相视间,万语千言,仍有一别。 车马出了南门,送行人群皆尽散去,刘姝回到家中,望着西院,心情久久难以沉静。 看得久了又不免好笑:他们才相识多久? 喟叹片刻,想起婆婆后事,刘姝就走到树下,想拿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