略。家父去世,她就在家乡主持大局,经营两年并未引起叔伯几个反对,你得清楚这些都意味着什么。” 谢安抬眼,望向他笑中带刺:“若是男子,以九品论,属上三品,可领驭一方,甚至就职中央。” 刘惔目视之间毫不退缩:“不错。所以小姝的婚事,我母亲说了不算,我说了也不算,只有她自己说了算。即便如此,我还是要把条件摆在这里:只能为正妻,不能做侧室,最好连填房都不要有。我家小姝值得如此,也必须如此。” 谢安闻言,竟是立刻应允:“我答应你。” 两个一直看戏的兄弟互相看一眼,各自挠起了头。 刘惔看着这人认真的模样,无言半刻才道:“其实,两年前,小姝有过招上门女婿的想法,我不知道她现在……” 思考中的人望着他,脱口而出:“也不是……” 后几个字没来得及说,被身旁王羲之推了一把,猝不及防挪开一步,错愕的人这才记起身边还有朋友。困惑伴警惕,精神头一下子上来,防备感十足。 “羲之兄?” 王羲之嫌弃道:“八字都没一撇,瞧瞧你不值钱的样。” 谢安却是笑起来,很骄傲似的把食盒端在眼前:“只能分这个给你了,抱歉。” 王濛这才插上话,羽扇轻挑,指向路尽头:“哎哎哎,哥几个,看看谁来了。” 桓字旌旗伴着一众车马缓缓行进,竟是将道路塞了严严实实。 王羲之瞧一眼日头道:“这派头,怕不是桓温也来了?” 刘惔笑笑:“桓温啊……” 琅琊内史,公主驸马,辅国将军,出身武官,向来不屑于清谈,从来都是实干。 邀请是邀请,礼貌是礼貌,但其人一向不愿现身,都是叫弟弟妹妹,儿子女儿出来游玩的。若是他本尊真的出现了,倒有点意思。 ——他来干什么呢? 四人一时间俱是沉默,看着那仪仗。却有一骑从那队伍中冲出,战马血红,毛发在斑驳日光中发亮,其上之人魁梧雄壮,双眼锐利,面孔久经风霜,一身经历一见皆然。 正是桓温。 马蹄停在几人身前些许便刹住,其人一跃而下,视线在几人身遭扫了一圈,开口豪迈之气尽皆吐出:“逸少,仲祖,真长,安石。建康四大才子,不在堂上,俱在此处,莫是有什么事,需要搭把手么?” 还是谢安先开了口:“只是刚下车,碰巧了。许久不见,元子兄还是如此快意恩仇。” 桓温笑几声:“没事便好,家仆远远瞧见你们四位站在这,都不敢前进了,急忙禀告我,我才独自过来的。” 语毕向后一挥手,车马才加快了行动。 人到都到了,桓温又是看着谢安道:“确实许久未见,我人在外敌时,你在建康,我在时,你倒是跑去东山了。此次回建康,怎样,终于要出仕了?” 谢安微笑着摇头:“家中母亲有恙,回来看一眼,好在有惊无险,便久留一些日子,看看亲朋好友,不失为美事。一两个月后还是要回去东山的——我那宅子,还在赶工期呢。” 桓温听完,又是看向王濛:“仲祖辞官之后在外云游,朝廷屡召不入,怎的也回来了。” 王濛摇起扇子,无奈道:“这次的推不掉,正式绶官的诏令约莫过几日就下了。哎,还是云游舒服。” 对着刘惔,桓温又说:“真长我是知道的,刚出来吧,庾氏搞的鬼。我虽然知道如此,但碍着夫人是公主这一层,没法出手相助。邀请你来我军中就职吧,你又不来。” 刘惔也是笑笑:“军中生涯对我不适合,才德相配才能肩负重任,元子兄应当是清楚的。” 桓温瞧瞧这哥几个,话头一个个没了,便也懒得寒暄,跨上马。 “那便场中见吧,时隔几年,又能一睹几位卓然风采,也不失为好事一桩。” 话头落在此处,就带着自家车驾往驻地去了。 四人互相看看。 “四大才子?”王羲之瞅着其余三人,满脸莫名其妙,“而立之年后我便不搞那许多东西了。” “我只是个居家闲人,担不起这副名号。”谢安揣手,笑得纯良。 羽扇一停,执扇人摊手:“别看我啊,我一个辞官被召回的,在建康能有什么影响?” 目光便落到刘惔脸上,他更挂不住,指着三人道:“我刚出狱,拜托。 “你们,一个即将上任中书郎,一个即将外派当太守,一个屡屡推诿不第推的还是司徒掾,我凭什么混在里头?” “大概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