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迟闪过一阵无措,像是偷瞄被抓的孩子,她呆呆的和他对峙数秒,方才偏过头去。
刚刚的慌乱尚未平复,那充满磁性的低音便再次侵占耳廓。
“云老师,应该不太方便吧?”
蒋唐凛偏过头,轻轻触上杯壁,一下又一下,敲出瓷杯的清脆。
村长一时没听明白,他原本只是想带蒋唐凛去工厂参观,经这么一提才反应过来。根正苗红的技艺传承人就在眼前,哪里还用去工厂。
他恍然大悟般看向云迟,“云老师,您今天有事吗?”
云迟是真的很想说自己有事,可面对村长小心翼翼的询问,她还是没下狠心说出拒绝的话。
身侧这位年过半百的老人,于她而言,亦师亦友。
云迟生于酒乡小镇,家中世代酿酒,耳濡目染的,手艺也就学成了。后来,她走出小镇,读书、恋爱……
回过头来,还是喜欢酒乡那一方安宁。
那几年白酒业发达,不少手艺人都跑去城里做起了生意。
到头来,只剩零星几人,守着矮小的酿酒屋,守着被工业化取替的甑桶。
或是村长惜才爱才,或是他真正宝贵这门手艺,无论何种缘故,正是因为他的坚持,云迟才有机会将技艺传承。
如今面对村长期待的目光,她也只是摇了下头,浅笑着,“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