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第21章

“因为……“云迟抿了抿唇，声音慢慢放低，“因为不吉利呀，既然有说法，不管是什么关系，都会、都会有影响的。”她攥着拳头，冰凉的指尖抵着掌心，声音越来越小，“我很迷信的……

蒋唐凛静默两秒，转身面向河水，他背对云迟，声音里裹着风“好，我们不坐了。”

他轻轻向后仰了下背，押了坤，“饿了吧？咱去吃饭。”云迟抿着唇，低头不敢看他，闷闷的“嗯"了一声，算是达成共识。

下午浅尝的小吃摊，晚餐自然要吃顿上档次的，这是蒋唐凛原话。

天津遍地都是中国风的西式建筑，这家餐厅也不例外，素白的楼体，有一点白宫的感觉，顶部装成哥特式风格，门前路灯上挂着鲜红的国旗，字母“K”高高悬在主楼正面，侧面写着三个大字：起士林。

“这家是天津，甚至是全国最早的西餐厅。"白底黑纹儿的大理石镶嵌在墙体，入户更是华丽辉煌，蒋唐凛一边随着云迟往里走，一边介绍着关于餐厅的故事。

云迟浅浅笑着，思绪还停留在刚才"摩天轮"的尴尬话题里，显得有那么点心不在焉。

在引导员的带领下，他们走进一间包厢，法式碎花蕾丝纱雾窗帘装饰起明亮的落地窗，吊顶的油画如梦幻般挂着水晶吊灯，地毯软而厚实，连落座的椅子都透出精致，不同于路边咖啡馆的小资情调，这里显露出的简直就是贵族风采。起士林的灯光偏暗，是一种老式西餐厅的氛围，坐在窗边向外望去，入目皆是大大小小的意式法式建筑，云迟想用几个词概括，也只想到“奢侈”一个，这里没有那种挥金如土的奢靡之感，却处处都写着"高贵”。

红色皮质的餐单在他骨感的长指间翻动，随意而矜贵，他向后靠了一下，指尖轻点着，“罐焖牛肉、红菜汤、酸菜瓜鱼、芝士拌肉杂碎，"随后单手合上菜单，“再要一份意面和沙拉。”下单后，服务员退去，蒋唐凛把玩酒杯，敲了敲，“再加瓶酒。”

云迟眨眨眸，向他看去，视线自上而下，从眼睛到鼻梁，再到单薄的嘴唇，喉结随着发声而动，“在这吃饭主要是感受情怀，菜品嘛，"他淡淡地笑笑，“不难吃。”“嗯。”云迟向来招架不住他的目光，总觉得那眼里藏着万丈深渊，即便笑着，也会在下一秒就把她吸进去。她半垂眼帘，盯住桌面的刀叉用具，精致透亮的勺子背面向上，半弧凸着，映出她寡淡的脸庞。

她试图找到话题，“你常来这里吗？”

蒋唐凛挑了下眉，凝思几瞬，“偶尔。”

“哦。"她没话了。

蒋唐凛闲散地靠着椅子，手指落在高脚杯的外壁轻抚，“你喝酒是不还挺厉害？”

云迟错愕，摇头，“不。”

“是吗？"蒋唐凛静静地看她，忽而笑了，“你长得像喝酒嘎嘎猛的那种。”

“……云迟撇了下嘴，嗔怪道：“你看错了。”衣着考究的服务员手持餐盘缓缓进入，率先而上的便是几个热菜，他们讲究菜品顺序，摆放合适了才将醒好的酒倒入杯中。

浓郁的酒液顺着醒酒器斜口流入精透的高脚杯里，触底反弹，酒浆在杯中摇曳，浅淡的红挂上了杯壁。云迟先是尝了一口牛肉，蒋唐凛强推，确实不凡，肉质软烂而不柴，咬下去满口汤汁，味蕾大满足。一一尝过之后，才知道他点的这些菜都属美味上品，吃的可不止一个情怀。

蒋唐凛食量不大，更多是在品酒，他与高脚杯天生适配，哪怕只穿了一件简单的T恤，也难掩他身上那不可多得的气质。云迟以吃饭为主，但美酒在侧，她也难免贪杯，总要喝上几囗。

她对醉酒没什么概念，有记忆的一次还是小时候，和爷爷喝了一些，整整吐到半夜，从那以后家里也就没再让她沾过酒。时隔数年，她也说不清自己到底能不能喝。只不过是觉得这酒第一口微苦，往后再喝竞都是甜的……蒋唐凛端着玻璃杯轻晃，余光睨到对面，小姑娘一张脸微微泛红，少有懒散的时候，倾斜着肩膀窝在椅子里。………“他放下自己的酒杯，抬手把她的拿到一边，“云迟。”他叫她名字，以确定是否清醒。

云迟手指抵着太阳穴，眼眸微眨，头一偏，“嗯？”俏皮可爱。

蒋唐凛深深一声叹息，无奈笑了起来，他起身走到她身边，一只手臂职称住她歪斜的肩膀，“吃饱了没？”云迟眼睛亮亮，抬头看他，嗯。”

跟猫似的，无害且可爱。

“回家了。”

“好耶！”

醉了酒的云迟可比平时鲜活多了，话也多。“蒋唐凛你得跟我道歉。”

“嗯，道歉。”

“蒋唐凛今天我好开心呀。”

“嗯。”

“蒋唐凛我不喜欢吃那臭刨冰。”

“蒋唐凛牛肉香。”

敢情拿他当逗号用.……

走出餐厅，云迟几乎跌倒在蒋唐凛怀里，他一手揽着她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