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没等我离开,有一个男人出现在那巷子里,他抓住了徐冉,还把逍遥楼里拦着的那两个哥儿给打了,他是徐冉的人,后来我跟着他,想问问那相府小姐究竟有没有外室,结果错手杀死了她……”
他可能没想到,徐冉有那么多相好的。
陈卫故弄玄虚也是为了遮人耳目,有些高官家里总有些说不清的事,所以他把死者扔进各大家祠堂,只不过到了最后,他又说:“林生是我杀的最后一个人,逍遥楼里的那两个哥儿,不是我杀的……当然了,肯定也与燕池无关,他什么都不知道,你相信我,我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的……”
舜华并不认同,没有开口。
她一沉默,陈卫更害怕了:“真的大人,我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小公子全然不知情,徐冉的相好是我杀的,但逍遥楼的哥儿,我进去都分不清谁是谁,我怎么会去杀人,更何况,有一次我跟着徐冉去,发现那女贵人也去了,她一去,逍遥楼守卫都加了很多人,想偷偷进去都不能!”
舜华心中一动,她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徐冉死后,太女怕女皇降罪相府,东宫面壁思过,而皇女李静,却是病了,她文武双全,向来张扬,唯独在林生案之后,沉寂了许久……
舜华随即叫人拿来笔墨,林场画了两副半遮面的女子画像,她让陈卫辨认,陈卫很快认出了画中人,李静的确是他见过的那个贵人。
这是个绝妙的发现,舜华又细细审问了一遍,在密室中将画像烧掉了。
半个时辰后,她走出了密室。
门口守着的,赫然就是之前被吊起来的白衣少年,小石头此时已经扔掉了头套和面皮,换上了干净衣服,规规矩矩等着她。
舜华看见他,接过了一旁递过来的擦手的帕子:“学会了吗?不是每件事都是真的去做,这样迂回一下,假扮一下不节外生枝不好吗?不要撺掇你主子直来直去的……”
小石头低着眼:“我错了,都是我的主意。”
舜华擦了手,审问了半天,也是累了:“你们大人呢?”
小石头偷着抬头看了她一眼,有些为难地说道:“九郎见到我没事,就走了,我问他要不要跟夫人一起审案,他一句话都没说……”
舜华:“怎么了?有话直说。”
小石头放松些了,才敢说:“不知道谁惹他不高兴了,我知道九郎的脾气,他今日定是受了天大的委屈,他要是发脾气还好些,就怕他一句话都不说这样,夫人知道他怎么了吗?”
舜华竟无言以对。
她让小石头去找一下顾九奚,说是人在前堂同大理寺女官会审新案件。
舜华仔细收拾了下自己,等着盛鸿出来,与她打了个招呼。
盛鸿腿脚有伤,走得很慢,见到她似乎很高兴:“舜华,卷宗在顾侍郎那里,一会你看看。”
舜华点头:“腿还没好?”
盛鸿毫不在意她打量的目光:“天一冷骨头疼,得恢复一段时间,我这样子是没法见你大哥了,等我腿好些的,再与他赔罪。”
舜华点头,目送她离开后,才走进堂口。
门口衙役都被她撵走了,她是想跟顾九奚说对不起的,不想一进门才发现屋里有两个人,顾九奚正在低头查看卷宗,盛焕侧立在旁,不知道低声跟他说着什么。
他们……
他们两个人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和谐了?
舜华错愕之余,大步走了进去。
盛焕看见她了,还笑了下:“没心没肺的人来了,要不,我走?”
舜华是有多久没有见过他的笑脸了,那调侃的笑意一下撞进她眼中,舜华守着为人妻的本分,忙是垂目不见。
顾九奚的声音听起来恹恹的:“不必,卷宗给她,你留下,把之前记录的细节再讲一下。”
盛焕是看出些门道来了,又笑道:“呦,你们俩这是真闹别扭了?姚有什么事找顾侍郎,要不我还是走吧。”
舜华讪讪地笑了下:“你们忙你们忙,我有事一会再说,呃……我先走了,侍郎大人一会忙完了叫我。”
如此,舜华在邢狱堂忙了一日,顾九奚始终没有让人来叫她,等她再过去找他,人早就走了。舜华落了好没趣,可她心里愧疚,也恼不起来。
其实就是见面了,她给人道歉了,又怎么样,怕也是冷脸子。
不见也好,舜华在邢狱堂又看了会卷宗,快天黑了,宝玉来接她才走。
上了马车,宝玉就一顿埋怨:“小姐,早上出来的时候可是说,晌午一过就回家,谁知道来接你两趟了,都没瞧见人。你也不回去,郎君也不回去,家主吃晚饭的时候还说呢,一家人好不容易齐全了,俩个不见影的。”
顾九奚没有回姚府?
舜华顿时抚额:“我没有回去是因为忙,郎君也是忙。”
宝玉在旁叹气:“算了吧小姐,你到底怎么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