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都有谁在场?”
徐冉闭口不言。
舜华再问:“林生临死之前与你有所争执,他身上的伤口也正是你的长剑所致,现在不利于你的证据很多,如果你坚持不配合的话,那这个案子现在就可以结案了。”
徐冉叹气,仰脸道:“我说时间太久了,我忘了可以吗,我被你们扣在邢狱堂,现在却又死了人,那恰恰不就是说明,我是无辜的,这些死人都跟我没什么关系的吗?至于我的剑,我怎么知道谁拿它去杀人了?林生的事我说过了,我同他在诗社结识,他跟了我才几个月就想要名分,当街吵架是他威胁我要去郡王府告诉我未婚夫,后来我让人给他送了两间铺子做补偿,根本没想过要杀他……”
邢狱堂小吏在旁补充:“此处经查实,确实是徐小姐说的这样。”
舜华看向盛鸿:“前面三名死者与林生的共同之处,都是与徐小姐相好过。”
盛鸿点头,表示知道了。
舜华继续审问徐冉:“我希望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实话,这样如果你真的无辜没有杀人,那配合邢狱堂的话还能给你一个清白……”
徐冉:“我说的都是真的……”
她话还未说完,一个衙役匆匆走了进来,他快步到了舜华身旁,急急道:“司长,逍遥楼又发现了一具男尸!”
盛律马上站了出来:“我去看看。”
舜华让他们去了,再回眸时发现徐冉的脸已经白了。
“徐小姐,你猜,这次会是谁?”
徐冉就算再混账,死了这么多枕边人,也难免心惊,那天晚上的荒唐还犹在眼前,美酒佳肴,男人们挺实的躯体,全封闭的密室,还有平日高高在上的……
她眼一闭,哆嗦了下:“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舜华命人将她押了下去,等人走了才说:“徐小姐这般风流,能起杀心的,必定是情杀。”
情杀?
盛鸿不以为然:“我看了卷宗,徐相早年间给她和郡王府的顾小公子定了亲,我也见过那顾小公子,他从小身量瘦弱,你见了就知道了,大家公子中最柔弱需要保护的那类人,别说杀人了,就是杀鸡怕也是不能。”
舜华坚持己见:“一看盛大人就是性情中人,殊不知那样的美男子,就连柔弱都是武器,没听过那句话么,男人三分泪,骗得你心碎。”
盛鸿:“……”
她当初就是可怜那小郎君才惹出后来的事,这句话多少有点别的意思,幸好舜华一本正经地把话岔开,再没说了。
“徐冉还有事瞒着我们,”舜华道,“她不肯说的原因,要么是笃定自己没事,要么是那些话不能说,我刚想到了,查一下她从前往来,都喜欢跟那些官员在一起吃酒。”
二人又讨论了片刻,盛鸿:“那郡王府的小公子?怎么查?”
小吏在旁提醒:“此案已经很复杂了,决不能再把郡王府牵扯进来了。”
“是不能明着查,”舜华想了下:“他轻易都不出门,不过我可以登门去看看他。”
提到郡王府了,她回眸看向一旁的顾九奚,殊不知就在她们会审的时候,他半身伏在桌上,一手托着脸,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
错愕之余,舜华抚额,忙跟盛鸿解释了下:“我们邢狱堂的侍郎周大人近日回府待产,这位顾大人是陛下亲自送来监管的……”
顾九奚的身份,京中无人不知。
盛鸿当然不会得罪这样的关系户,只当没看见,会审结束,她有心同舜华寒暄两句打听打听凤起何时回京,可她三品女官,又不愿失了身份,只好看向自己的弟弟,想让他帮忙问问。
盛焕一改来时的决然,真的上前两步。
舜华让人收起卷宗,却没注意到他,她轻轻推着睡着的少年,失笑道:“侍郎大人,天亮了。”
“……”
顾九奚顿时睁开了眼睛,刚才的他似乎被梦魇住了,此时舜华就在面前,一时间竟没有分清是白日还夜晚,还以为是他在婚房等来了新夫人。
“天亮了才回来,你想怎样?”
他嗓音略哑,带着几分理直气壮的问罪,舜华哭笑不得,刚要去扶,只听啪嗒一声,不知什么掉在了地上。她下意识回头,盛焕双目赤红,正是怒目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