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棠撑着脸，极有耐心的开始等他写题。

从下笔开始，行云流水的没有半分迟疑，自始至终江让给人一种闲适随意的感觉。

姜棠往他的题目看去，一行一行的看得认真，计算没问题，思路没问题，甚至去掉了她讲得冗余的部分，完美的不得了。

姜棠忍不住压低了声音问他，“你其实会？”

江让没急着回答，慢悠悠的写完最后一个字。

“不会。”

姜棠：“……”

他一抬头，就在空中和左侧方的视线相对。

从进教室开始，江让就察觉到对方探究的视线。他瞧了眼姜棠，收了眼漫不经心的和沈昀廷对视了一眼，突然扯了一下唇角笑了。

一个极坏的笑容。

……

课间，厕所门口。

从外面的走道走进来，掉头，就能看到这样一副场景。

空气中弥漫着烟草的气味，少年侧眼精致冷沉，半搭着栏杆，双手交叠着，细指夹着一抹猩红，云雾缭绕的看不清神情。

似有所感，他挑了眉眼望了过来。

一个面容潮红的女生正局促的看着他瞧。

不认识。

江让收回了眼，没有在意，就听见女生紧张的声线。

“同学，未成年不能吸烟。”

像是听到了什么有意思的话，江让微挑了眉，端详着对方。

一副乖乖女的模样，偷看他的时候脸会更红。

他侧身，把烟随意的，掐灭到了垃圾桶里。

“不好意思，我成年了。”

见他人要走，女生急急的喊住了他。“江让！我……我有话和你说……”

听到对方喊出了自己的名字，江让漆黑的瞳孔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对方，神情晦涩难懂。

女生紧攥着衣角，脸越发的红了，“那个，姜棠她不是什么好人，她带人欺负同学是全校都知道的事情。她甚至还靠着自己的身份仗势欺人，不承认错误！”

“你……你不要和她走的太近……”

他直起背，双手插兜的看着她。在这瞬间，女生的心思在脸上表现的清楚，有嫉妒有羡慕。

“说完了吗？”

他的态度太过于冷淡和漫不经心，女生一愣有些无所适从。

“下次不要在背后嚼人舌根。”

听见他的话，一股难堪涌了上来，女生瞬间就要哭了出来。

江让根本没有把她这点小小的情绪放在眼里，转身就回了教室。

姜棠还坐在位置上，上半身倾斜半趴在桌上，及腰的长发没有扎起来，尽数散落在纤细的腰际。

他抱过。

江让顿了顿脚步，在她身边坐下，好一会他都没说一句话，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而后，他微抬眉骨，冷不丁的问了一句。

“你名声很差？”

姜棠被他问的一愣，从桌上直起了身。只要猜想一下，她也能大致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抬眼望去，众人在她看过来的时候，无一不涩然的躲开。

姜棠没有看向沈昀廷，她歪头笑得骄纵，轻声的答话。

“我可不是什么好人。所以啊，最好小心点，不要得罪我了。”

“姜棠。”

打断她的不是别人，正是沈昀廷。

他皱着眉，不赞同的看着她。“你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

“那我是什么样子的？”

他如果真的这么了解她，那为何会一心就认定她这么干了。

姜棠不肯避让他的质问，身侧的手却也已经紧握，指甲掐入手心。

……

从事情开始发酵开始，姜棠就联系了校方，那天欺负陈令仪的几个女生当天就去坦白了自己做的事情。

因为几人是坦白从宽的，校方也不想事情闹大，欺负同学的事情说出去对学校名声也不好，就取消了通报批评的。

原本姜棠不需要这么麻烦的，直接找上陈令仪就够了。可她宁愿多费一点功夫去调监控。

她主动给了谣言发酵的空间，她要让每个煽风点火的人给她道歉。

姜棠掏出了手机，轻点。

教室内的媒体被打开，漆黑的屏幕上放出了一个视频。

正是那天傍晚的监控及音频。

她不用为自己辩解半句，视频就已经啪啪的打了一群人的脸。

一时间，教室安静的不可思议。

也只剩下，江让还神情不变，看着视频看得津津有味的，声音甚至还带了些微不可察的笑意。

“姜棠，你把人吓得都不敢说话了。”

他指得上视频上那几个欺负人的女生，可听到他说话的众人，愈发的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