吗?更何况别人还看不到她。 她反手抓过他的手,同样用手指在他的掌心写:【别人能看出来座位凹陷吗?能看得出来轮胎凹陷吗?我是因为这个才慌的。】 她可是逻辑思维严密的机器人哦。 手掌心上传来微痒的触感。 松田阵平发愣,下意识想抽出手来,但她还在不停写,他只能任由她捉着手唠唠叨叨地写字。 等她写完,他总算读出了她的长句。 原来如此,她觉得自己是有重力的,所以坐上去座位也会凹陷。 那么趴在车顶上呢?难道轮胎就不会塌陷了吗? 他在她的掌心写:【你没有那么重,没有人会注意这些。】 她有多重他不知道,但是当时从摩天轮上跳下来的时候,他能感觉到抱着他的并不是一大块沉重钢铁,而是温暖有力的躯体。 不知想到什么,松田又补充道:【下次别写那么长的话。】 在他掌心痒痒的,让他感觉怪怪的。 她写:【我回家称一称自己,还有我写的话很长吗……】 她还没写完,松田就抽出了手,别过脸看向车窗外。 为了不让人发现警车里有个搭便车的机械阿飘,黑川佑后半程如履薄冰。 下车时,松田阵平探过身去,打开她那边的车门,让她先出去。 无意中瞥见他这个动作的佐藤美和子再次对这个脑回路奇怪的搭档感到不解。 哪有人从距离远的那一侧开车门下车的。 蹲了大半路程马步的破烂机器人如获大赦地冲出警车。 她冲松田阵平投去感激的目光:“太谢谢你了,松田先生!” 松田阵平把双手抄进兜里打量着她。 看她的眼神就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大概是在想:坐车比扒车顶还累,下次让她扒车顶吧。 嗬。 这个危险分子。 从三十层楼高度的摩天轮不管不顾地带着他往下跳,把自己弄成失忆的笨蛋机器人。 从警视厅回家后,黑川佑果然说了她的心里话:“松田先生,我觉得坐警车好紧张,有一种逃票坐车的感觉,下次我还是在车顶上吧。” “是吗?”松田阵平脱掉西装外套,冷冷地看向她:“很危险你不知道吗?” 她眨了眨眼睛:“我是机器人,又是阿飘,不要紧的。” “机器人不会在意自己的安全吗?”他直直地看着她。 她百转千回地思考了一下,回答:“大概……是在意的。” 松田不再和她搭话。 黑川佑独自一机思考了很久,终于琢磨出什么,跑到他面前去道歉:“对不起,我以后会注意安全的。” 松田阵平正在解构一个模型,唇角扬了扬,轻哼了一声。 “你对我好好,好像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她在他身边蹲下来。 她一开始真的只是想和松田阵平打好关系,这样他就不会拆掉她,她就不会变成废铜烂铁了。 但她现在改变想法了。 无论是不让她去洗澡,还是不让她扒拉车顶,他在担心她,真心诚意地为她考虑——尽管她只是个机器人,还是个阿飘。 他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 “我也会对你好的,一直。”她盯着他的侧脸,认真道。 她悄悄打开编码框,把这条写入了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