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2 / 2)

了几句。我自有分寸,此事你无需再管。”

这……

再劝恐怕适得其反,眼瞧主家公子面露不耐,掌柜只得作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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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钩,你说这哑郎君是邹黎出钱买回来的?”

身上的伤口渐渐愈合,贺兰姝处理起事情来也有了更多精神。

加上她暂时不能下地行走,满腔活力无处寄托,除了和副帅里应外合诱使奸细咬钩,昔日里最讨厌别人嚼舌根的贺兰大将军也不得不听些八卦排遣无聊。

虽然以贺兰姝的神情来看,听到最后,她约莫算得上是品出趣味了。

悬钩将金针一枚枚收回针囊:“正是如此。”

为保贺兰姝安全无虞,副帅私下命令悬钩查清邹黎一家背景。倘若发现哪里不对,边关战乱刚刚平歇,宁可错杀也不能放过。

邹黎就这样一无所知地被人查了个底儿朝天。

“户籍、身份都很清白,”悬钩回禀副帅,“邹氏女母父早亡,主帅现下养伤暂居的宅子便是邹母留下的。”

副帅颔首:“她家里可有夫郎孩子?”

悬钩摇头:“邹黎数年来一直独居,前些日子倒是从街上买回一个不能说话的男子。”

那男子经历更加简单,无非家贫落魄,连给亡母的敛葬之资都凑不出来,不得不舍弃良籍给人为奴做俾。

只是邹黎仍然保留着他原来的籍帖,也不知是出于什么想法。

副帅挑不出毛病:“这样说来,她二人便算成家了?”

悬钩回忆自己观察到的情景:“不像。邹娘子似乎只拿哑郎当投奔她的亲戚。”

倒是主帅最近几日热衷逗人……

悬钩不敢说了。

副帅不以为意:“知道了,你退下吧。”

贺兰为人一向可靠,左不过养伤闷着无趣,逗逗也罢。

何况邹家哑郎要是真被贺兰看上了,副帅替邹黎设身处地考虑一番,就算只能做个夫侍,少了张吃饭的嘴又搭上个身份显赫的上官,换她她也乐意。

副帅这边已然开始盘算,盘算清除奸细后、主帅纳夫侍当天她要上门蹭哪坛酒喝,贺兰姝本人却在得知全部情报后对邹黎彻底改观。

原先她只当邹黎防备自己居心不良,贺兰姝心生歉意,没想到邹黎这是掏钱又费神,不图回报地给人当娘。

从没见过行事如此高风亮节的娘子,贺兰姝被邹黎超前于封建思想的品格德行深深震撼。

怪不得哑郎一有空就坐在小圆凳上埋头打毛线织东西,贺兰姝越联系越觉得全都对上了。

邹家虽有间两进宅院,打眼一看也算不错,但仔细瞧瞧屋里的用度摆设,贺兰大将军觉得邹黎天天东奔西跑赚银子不可谓不辛苦。

外门忽地传来响声。

应该是邹黎回来了,一道人影立刻从对面的厢房里赶出来。

副帅养的狸奴也只有吃饭时才这么积极,贺兰姝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不过她这点调侃可不能让邹娘子知道。

狸奴纵使可爱,拿来与好人家相比总归是有点唐突。

邹黎的声音和肉类的香气由远及近:“今天吃羊肉烩面,归情,劳烦你去拿几个大碗来。”

前几日还火急火燎出门,像是平常生计出了大问题,贺兰姝和悬钩对视一眼,今天便舍得去食肆买做好的羊肉?

邹黎正巧走到厢房门前。

“白大夫也在?”束着高马尾的娘子从门外看过来,“和我们一起吃了晚饭再走吧,我从西市买了吃食,排了挺久的队伍,吃过的都说味道不错。”

邹黎看向贺兰姝:“舒娘子也来吃点?”

为掩身份,贺兰姝假称自己姓舒。

能吃吗?把目光投到悬钩身上,白菜萝卜地素了这么些天,贺兰大将军养伤时一向听话。

悬钩只觉得要被上上上上上上官的渴望盯穿。

重压之下,医德昭然的白大夫肃然应声:“适当吃肉的确有利于身体恢复,羊肉又属温补,正合补益精血的效果。”

能吃就行,邹黎去厨房倒烩面,这斗大的盘子还是在食肆旁边现买的。第一次去没经验,邹黎还以为是后世塑料打包盒随便拿的时候。

眼瞧别人拿碗的拿碗,端盘的端盘,老长的队伍里偶尔混进几个提精致食盒的富家仆俾,邹黎这才反应过来要自带饭盒。

再回家拿肯定来不及,邹黎二话不说买了个新碟。

花钱又能怎样。

她邹娘子这顿就要吃点好的。

针织材料包一在绣行出现就卖得不错,更别说为了哄孩子,就是图个新奇有趣,许多客人也连成品带材料地买回去做着玩。

钱包眼看着重新鼓起来,邹黎在脑子里和2023炫耀,买个大碟子回头也能用,算什么开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