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音冷哼一声:“你如果是来找茬的,麻烦换个地方,否则我发誓你会死得很惨。”
他哂笑,目光往远处一瞥:“你这个位置......虽说上菜上的慢,不过找人倒是很方便。只是笨女人,你这如意算盘怕是要落空了,今夜的宴会白清旭是不会来的。”
这家伙有读心术不成?!季音在心中暗骂一句,没好气地开口:“你这种臭骗子说的话,我半个字都不会相信,所以少来忽悠我。”
白清旭举起折扇,指了指前面不远处坐着的一位蓝衣公子:“瞧见了吗?那个就是云天派的长老魏奚泽,云天派内大小事务都归他管。至于你要找的那个白清旭......指不定跑到哪儿逍遥快活去了。”
季音顺着对方所指的方向看去:“这魏奚泽瞧着比我大不了多少啊......早便听闻白清旭是个年纪轻轻的毛头小子,想不到长老亦是这般年轻。”
“毛头小子?”他似乎觉得有些好笑,又摇了摇手中的折扇,语气悠悠道:“还有那个什么空青扇,要我说,定然比不上我手中这把这又能扇风又能燃火的扇子。”
“你这人还真是说谎成性啊!”她一把夺过对方手中的折扇,来来回回扫了几眼:“就你这个,倒贴十个铜板我都不收。”
白清旭点头:“师傅说这世间有人拿檀木当柴烧,真是诚不欺我。笨女人,凭你这眼神,就算空青扇摆在你面前,恐怕你也认不出来。”
“得了,你别在这儿煽风点火了,总之今晚又是白跑一趟呗,等会儿我得想个办法去跟魏奚泽搭话。”季音撇了撇嘴,将折扇扔到对方手中:“跟我换位置,我要先吃饭。”
“可以,五两银子。”
季音听罢,赶紧朝另一个方向侧了侧身子:“五两银子都够我吃一年包子了,真是奸商!”
就在此时,钟磬长鸣伴着歌舞乐器响起,薄若透明的绡纱绣帘随风飘动,贴金沥粉如天花般四散开来。
季音望向高台上仍空着的三个位置:“这人还没来齐呢,怎么就开宴了?”
白清旭抿了口酒:“不出意外,他们三人今夜是不会来的。”
“你又知道了?”
白清旭往嘴里塞了颗葡萄:“最上面那个位置与当今圣上相邻,又高于今夜盛装出席的付贵妃,能坐在这种位置上的,应当只有传言中与贵妃不和的皇后了。”他顿了一顿,继续道:“至于另外两人,一个是脾气古怪的昌平长公主,一个是患有残疾的永逸王,你说哪个会来?”
季音咂嘴:“你这家伙说话还真是大胆,不怕掉脑袋啊。”
“只要你这个冒名顶替的琼燕派右护法不卖我,我这脑袋估计一时半会儿掉不了。”
季音显得有些失望:“唉,可惜了。亏我听闻这位永逸王殿下是个清风霁月般的人物,生得风流韵致,还想着亲眼瞧瞧他究竟是如何被称为绝代风华的呢。”
一旁的叶辰听得此话,显得有些疑惑:“......师姐,可我听闻这位殿下生的肥头大耳,满脸胡茬,奇丑无比,因此才足不出户,闭门谢客的。”
“不会吧......这也差太多了,总不能有两个永逸王吧。”季音正想吃点儿点心垫垫肚子,却忽然听得一声高呼:“昌平长公主到!”
她曾与长公主有过一面之缘。当日仅此隔着面纱的一眼,她便能断定这位长公主是个姝色无双的美人。
“对了叶辰,这位昌平长公主叫什么名字?”
若说起如今紫宸最为尊贵的女人,并非凤仪殿中那位不掌实权的皇后娘娘,亦非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当朝贵妃,而是这位名动紫宸,衣冠风流的昌平长公主,白寥灵。
很多年前,民间便流传着“世间公主千万典雅,昌平独占九分芳华”这一名句。雅至调香谱曲,俗至炒菜煲汤,白寥灵皆能分毫不差得做到极致。
“白寥灵?”季音摸了摸下颌:“这个‘寥’字,取的莫非是孤寂的意思?不成不成,寓意不好。”
白清旭抬眸瞧她,似是来了兴趣:“那你的名字又有什么寓意?”
季音摆了摆手:“能有什么寓意,我这名字是司玄给取的。我觉得他就是想让我少说话,可惜好像事与愿违了。”
白清旭故作深沉地点了点头:“哦,原来是司玄取的,难怪呢。要我说,不如‘钱来’好听。”
季音将手指捏的咯吱作响:“想挨揍是不是?”
叶辰见状,赶紧将目光转向了声音传来的方向:“听闻长公主府中幕僚众多,与朝堂江湖势力均有牵扯。亦手握兵权,深谙排兵布阵之道,战场运筹帷幄之中,绝对算得上是一位女中豪杰。”
季音有些感慨:“她是当今圣上的妹妹吧?难道文贤帝不会因此忌惮?”
“十二年前她扇过老皇帝一巴掌,却毫发未损,安然无恙。若文贤帝对其避讳打压,那便是不将老皇帝放在眼中。”白清旭塞了一块小酥饼:“本以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