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他太弱了。” 花朝恍然:“原来是个银样镴枪头啊。” ** 晚上周记豆腐馆打烊后,周父看到周锦儿的房间灯还亮着,过去敲了门,见周锦儿正对着灯绣花,那细致的模样,唇角勾笑,周父心下顿时了然。 “这么晚还忙呢。” 周锦儿迎着周父坐下,也没有放下手里的活,偶尔抬头和周父说几句。 周父故意道:“爹爹我一把年纪了,用不着这么精细的香囊,别忙活了,早些安置吧。” 周锦儿抬眼看他一眼,羞红了脸:“爹爹。” 周父朗声笑了几声,又轻轻叹了口气。 “爹爹怎么了?” “你娘亲去的早,不然你那些小女儿家的心事和她说道说道,她也能给你出出主意。”一提到这件事,周父的眉心就揪了起来。 提到娘亲,也勾起了周锦儿的伤心事,她红了眼圈抿了抿唇,放下了手里的针线,关切地看着父亲:“爹爹为何说这些?” 周父拿起半成品的香囊,感叹着:“沈宸虽父母双亡,家中不济,可他本人绝非池中之物,等明年他进京科考,一举夺葵,那必将是朝廷新贵,与你就是天差地别。” “爹爹......”周锦儿垂下眼眸,神色落寞。 周父看着她,忍痛继续道:“这是明眼人都看得出来的,不然他也不会一进城就被钟刺史看中,带着钟小姐亲自登门想要招他为婿,谁知他竟一口回绝了。” 说到这,周锦儿脸上的落寞之色有了一点欣慰:“沈公子对钟小姐没那个意思,自然是要拒绝的。” 周父仔仔细细瞧了她好几眼,才轻声问道:“那你觉得他对你……” 周锦儿顿时心跳加速地低下头去,周父见她如此,一连叹了好几声气,他心中不忍,可若是现在不狠心点醒她,将来她越陷越深,只怕会更加痛苦。 这样想着,周父沉声道:“沈宸和他的父亲性格大相径庭,我还记得他的父亲是个爽朗豪迈的男人,母亲也是个温柔爱笑的,沈宸却太过冷冰冰了,我看,他对你也没有那个意思。” “爹爹。”周锦儿略有抗议地低呼了一声,偏过头去,“沈公子性情沉稳内敛,是难得的。” 周父皱了皱眉:“我觉得他太过琢磨不透了,也太锋芒过露,并不适合你,若非我们两家曾经深交,只怕他的家门,你也未必进得去。” “沈公子不是那样的人。” 周父见周锦儿执迷不悟,此时十分后悔,当初乍然得知故人之子回来时,就不该一时口快跟她提起二十年前,他们两家曾经口头定下过婚约一事。 说起这桩婚约,也是一句戏言,当年三岁的沈宸长得还没有如今这般耀眼,而周父还没有成亲,酒过三巡,沈父就因两家交好,提起了结为亲家一事,还送了一枚铜钱样式的玉环以做信物。 可到一年后沈家离开杭州,他也没有成亲,这件事自然不了了之了,如今沈宸回了杭州,父母已亡,他也自然不会主动跟沈宸提起这桩婚约,免得被沈宸误会他别有心机。 虽是一句戏言,但听到了周锦儿耳朵里,却当了真。 翌日她就满心欢喜揣着熬夜做好的香囊去了莫愁巷,傍晚时分,沈宸已然在家。 周锦儿站在院子里,看着棚屋下厨房里颀长挺拔的身影,清俊的眉眼与他手里拿着的锅铲有些格格不入,可沈宸气定神闲炒菜的动作却又让人赏心悦目。 沈宸察觉到身后的目光,转过身来。 周锦儿回过神红了脸走过去,沈宸已经将两个菜装盘走进了屋里。 “沈公子,昨日多谢你救了我,这是我亲手做的香囊,里面装了香茅和七里香的,你随身带着,有驱虫的效果!”周锦儿特意强调了一番香囊的功效。 沈宸看了一眼,并未接过:“商溪竹并不会伤害你,你不必谢我。” 周锦儿顿时紧张起来,忙是解释道:“我和商公子没什么的,我,我.....” 她红着脸,不安地摆弄着腰间扣着的铜钱玉环,自从沈宸回到杭州,她便整日带着,她在期待着沈宸能认出,期待着沈父曾经告诉过沈宸这桩婚约,可是沈宸的目光从来没有在这枚玉环上停留过。 她不禁有些泄气,将香囊放在了桌上:“我不打扰公子用饭了。” 沈宸看着她离开,并没有挽留,也没有去管那个香囊,只是静静看着眼前的白米饭,不一会,外头就想起了轻快的脚步声,他这才拿起了筷子。 下一刻,花朝就出现在了门口,遮住了一片夕阳,笑得灿若朝霞,嘟了嘟嘴,微微抗议:“沈书生
婚约(2 /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