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底的时候,业都城里传来了捷报,大兴城夺回来了。
凝霜松了一口气。
至少没传来贺欢的死讯。
可又开始担心,这人缺胳膊少腿没有。
赵为听到军队这几日就会回来了,便准备高兴的去通知女主人,收到的却是她听似毫不在意的一声“知道了”。
赵为不理解夫人冷淡的态度,却也不敢说什么。
凝霜本是有立马回宅子的念头的,却为了亲眼确认一眼这人四肢是否健在,还是在府里待着了。
她心里稍微落了地,贺欢好歹留了条命回来,剩下的便是三个月前的老账:罔顾妇女意愿强行羞辱。
凝霜越想越气,也下定决心,确认他安好后就立马提腿回宅子。
可随着贺欢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凝霜心里却开始紧张起来。
自打那次与他生了矛盾后,她都没正眼瞧过贺欢。
哪怕他跑自己宅子里,跟他说话时自己也是带着脾气的。
她突然不知该以什么样的表情面对贺欢,越想越郁闷,便又让紫荆楼的人送了些果酒来,时不时的喝两口解闷。
紫荆楼这次的酒是新的荷花酿,凝霜觉得口感极好,便多喝了几杯。
这酒比之前的果酒劲头稍大了一点。她多来了一点后头就有些木木的,便躺在榻上晕乎乎的睡了过去,然后做了梦。
梦里又回到了那日他羞辱自己的场景。
凝霜再次感觉到,自己像朵被迫在他手中强行绽放的花,毫无尊严,又委屈又羞的难以启齿。
她醒来时,身体不知道是梦,还是酒的原因,在夏日里有了些燥意。
凝霜躺在榻上准备拉扯下衣襟,一转头恍惚间好像看到了贺欢。
眼前的贺欢,比几个月前看着身型更结实了,肤色稍微深了一点,却还是很好看。
她看着眼前人,忍不住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句。
许凝霜,你做完那样的梦,还好意思想男人了?
她鄙视了自己后,在榻上又转了个身,对那道自认为的幻象说了句:“走开。”
贺欢看着她冷淡的样子,知道她还在生气,却也没什么脾气。
他快马回业都复命后,就赶回了府,只想早点见到她。
这三个月,他愈发想她。
贺欢看着放在桌前的几个白色酒瓶,闻着满屋的酒酿气息,知道她这次喝了不少。
他坐在桌前,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用她的杯子直接喝了下去。
平日里,他不会觉得这酒很好喝,但从战场上回来后,眼前的果酒也突然想品尝一下了。
凝霜看到这幻影不打算走,还坐在那里喝起了酒,就觉得有些好玩。
贺欢以前是不喜欢喝这个的,也不喜欢她喝酒。
“好喝吗?”她坐起身,头还是有些晕晕的。
“比以前感觉好些。”贺欢回答的很直白。
凝霜突然觉得,就算是幻影,好像也不错。
至少看到他了。
她想从榻上起来,陪这个幻影喝几杯,可头有些发晕,刚下了榻就一头栽在了贺欢身上。
贺欢急忙扶起她,终究还是来了些脾气:“喝这么多做什么?”
凝霜感觉到身上有被扶起的力度,微醺的抬头看着他。
可能不是幻影。
是他真的回来了。
“你管我。”凝霜有些呆愣的看着他。
贺欢瞅了他一眼:“喝醉了就好好睡觉。”
贺欢想把她扶到榻上,让她休息,就看她坐在椅子上不起来,一直看着他。
他四肢还在,万幸。
不知道身体上有没有受伤。
“我不睡,陪我玩吧。”
凝霜望着他轻轻开口。
男人觉得她是真醉了,说着平日里不会说的话。
“好好休息。”
他扶着她的胳膊想拉她起来。
“玩,玩几局就好。”凝霜挣脱掉他,“陪我玩吧,坐。”
贺欢不想跟喝醉的人讲道理,便顺着她的意坐了下来:“玩什么?”
凝霜给他做了几个手头剪刀布的手势:“会玩吗?”
贺欢不懂。
她喝醉了怎么这么幼稚,面上点点头,心里却有些想笑。
“输的人脱衣服。”她支着脸轻描淡写的说。
贺欢:“......”
凝霜:“你不敢哦。”
她轻哼了一下,指了指自己单薄的里衣。
“我穿的比你少,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贺欢服气了。
她花样真是不少。
看贺欢不说话,凝霜当他默认了,直接透了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