胧,好像看到她朝这边走过来了。
贺欢不知道是不是出现了幻觉,却始终直勾勾的盯着逐渐走近的她。
她的好,我知道。
她无意我,我知道。
她不想嫁人,我知道。
她青睐天子,我也知道。
贺欢每每想到那日,她在天子怀里主动想吻向对方的样子,心口便觉得堵得慌。
天子万人之上,英俊潇洒,王权在手,她喜欢也不奇怪。
归根到底,她不想嫁他,他也不觉得她嫁给自己有什么好的。
很久以前,他就心意已决,此生终生不娶。
他不追求姻缘,甚至有意躲避它。好像踏入进去,便会发现那是一个表面光鲜,内里无尽黑暗的吞噬物,吞噬掉彼此,吞噬掉一切美好。
贺欢看着面前女子的面容随着靠近,愈发清晰。
她眼眶发红,应该是刚哭过吧。
男人看着凝霜一言不发的走到自己面前,注视着被压在刑凳上的自己,缓缓跪下来,用衣袖擦拭掉他嘴角的血痕。
嘴角边温柔的抚触传来,他知道不是幻觉,眼前人确实是她。
看着她通红的双眼,贺欢猜测,她应是刚刚找过天子,恳求收回成命,却没有成功。
她现在该是又委屈,又恨自己吧。
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嫁给一个有隐疾的男人,只会给她带来更多流言蜚语。
“乡君您可来了。”小李子让身边人停手,“我们先下去,您好好跟贺大人谈谈。”
殿外的空地上只剩他们二人之际,贺欢看着她哭红的双眼,还是先开了口。
“陛下那边,决心已定吗?”
想到天子将她强行嫁给自己,贺欢觉得她终究是被伤了心。
不论外面流言传的如何,不论她是否与圣上发生了什么,贺欢还是有些心疼她的。
她那么好,为何要嫁给自己。
她那么好,天子终究还是选择了皇权,给不了她一个好结果。
凝霜看他还有力气说话,心下也放心了些,挤出了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点点头。
她不想说话,生怕一开口就带着哭腔。
短短一日,她被下了毒药,被一个从未谋面的侍卫轻薄,对无欲的贺欢不知羞耻的投怀送抱,最后还与秦墨接吻,因为身体的毒性被他侮辱。
她觉得自己今日像极了娼妓,也产生出一种深深的自我厌弃感。
贺欢看她这样的神情,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宽慰她,却听她突然带着颤音反问自己。
“贺欢,我在你眼里是什么样的?”
贺欢看着她似笑非笑的神情,还未想好怎么说,就见她在自己耳边继续说道:“今日让你看到我这种毫无廉耻的样子,你一定很瞧不上我吧。”
贺欢反问道:“你是怎么看自己的?”
凝霜沉默了一下,轻声说了三个字:“遭透了。”
她跪在雪地里,看着贺欢的额头在冬日里都出了汗。
这人为了抗婚,也是吃了不少苦头。
他不愿娶自己,没什么好奇怪的。
她这样名声的人,跟皇帝不清不楚的人,又有谁愿意明媒正娶。
凝霜轻轻擦拭掉他额头的汗,想想秦墨威胁自己的话,还是屈服了。
“表哥。”她看着他眼眸低落,“表哥可不可以娶我?”
贺欢看着她悲伤的神色,喉咙滚动了一下,还是反问她:“理由?”
“因为表哥是凝霜最好的选择了。”她苦笑着却也坦诚,“陛下说我也可以嫁给金文德,或者嫁给其他已婚的大臣做贵妾。”
金文德......
贵妾......
贺欢不动声色的抿了下唇,继续问她:“我又好在了哪里?”
凝霜别过眼,低头轻轻说:“表哥善良,对我很好,堪称良配。”
她当着他的面说不出心里话,只能不与他对视,才能说出几句不暴露心意的理由。
贺欢看着她别开眼的神色,只觉得她被迫嫁给自己的感觉更重了些。
连这几句夸赞自己的话此时也显得毫不走心。
“良配?”
贺欢突然笑了一笑,笑声里突然有种少有的荒凉感。
凝霜望向他,看着贺欢神色里有了少见的讽刺。
“你以为你真的了解我吗,许凝霜。”男人脸上带了些莫名的笑意,“我都不了解我自己,我也未必是良配。”
想到自己的隐疾,贺欢也毫不避讳:“你知道我无欲,你想好了吗?”
凝霜还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本想说自己不在意,毕竟之前与他初次也确实让她对这事没了念想。
可贺欢自己却又说道:“还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