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进屋放下竹筐,里面是满满的药草,看着榻上人又感慨了句:“你真是命大,还好被我找到治病的药了。”
“多谢前辈相救。”
贺欢努力撑起身子,冲他道谢着。
老人摆摆手,示意他好好休息,又让凝霜跟他一起碾磨药草,接着便又是几碗绿糊糊的药汤被做了出来。
“这是根治的药,药效比较猛,人不会出汗,但会睡一天,身子也是使不上力的。”老者叮嘱着凝霜,“我得上山再给他找些缓和的药材,你照顾好他,撑过这两天就好了。”
说完又急乎乎的准备出门。
“老人家。”凝霜突然叫住他,“多谢您的救命之恩,请问您高姓大名?”
老者思索了下,只是笑着回了句:“叫我方叔。”
他接过凝霜递过来的水,喝了两口后便又出去了。
贺欢喝了药后,过了一会便接着睡了过去,症状也如方叔所言,一睡便是一天。
凝霜摸了摸他的额头,挨饿时已经不再发烫,身体也没有再出汗,就是人确实一点苏醒的意识都没有了。
她坐在小板凳上,守在他的床边,看着这男人熟睡的脸,忍不住又感慨下这人睫毛好长。
哪怕现在气色不如往日,也不影响她多看这个男人两眼。
身子好看,脸也好看,不喜欢女人真是可惜了。
她正这样感慨着,可一想自己身体上的痛,又觉得他不喜欢女人挺好。
这样,世上的女人也就不遭罪了。
凝霜支着胳膊,盯着贺欢就这么胡思乱想起来,慢慢的人也开始了撑不住的困倦。
她一夜没合眼,直到现在都还没好好打个盹。
终于,她身体投了降,慢慢的也趴在塌边睡着了。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快天黑了,贺欢躺在榻上,正看着自己。
凝霜摸了摸他的额头,看到他气色好了一些,便递了碗水给他。
贺欢想接过水,却发现身子还是乏力,使不上力气。
“不要勉强,方叔说使不上力气是正常的。”
凝霜将碗抵到他嘴边,看着他一点点喝下。
“多谢。”贺欢喝完水,又再一次说道。
“你已经道谢很多次了,不用这么见外。”凝霜放下碗看着他,“我说了,我们是过命的交情,你是我表哥,照顾你是应该的。”
说完,她又让他平躺在榻上,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后站起身来。
“我去煮点粥,你有事叫我。”
贺欢从未有过这么虚弱的时候。
身体完全使不上力气,只能用余光看着她出了屋子。
屋外开始传来生火做饭的声音,贺欢听这声音动作娴熟,便也猜的出她道观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想着以后要怎么感谢她,却并不知道对方的喜好,投其所好对他来说是有些困难的。
贺欢想了很久,终究还是没有一个让他满意的想法,耳朵里却听到有人轻手轻脚的往这边走来。
他警觉地闭上眼分辨着声音。
来人脚步轻盈又小心,不像是昨夜的那位老者,倒像是劫匪盗贼之流。
随着脚步声越来越近,贺欢睁开眼,门口出现了一个彪形大汉。
他扫视了一眼屋子,看了下眼前男子虚弱的样子,更是肆无忌惮起来。
大汉用刀尖指着他,开口便是:“这屋子,还有外面的马车,女人,都是爷爷我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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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忙着烧火做饭,没有留意到有歹人进了屋子,直到屋内突然有响动。
紧接着,她听到陌生男人叫嚷的声音,立马停下手里的活。
自打上次事情过后,她便养成了刀不离身的习惯。哪怕烧火做饭,也会将长刀放到身边可碰的位置。
她带着刀急忙赶了过去,还未进屋就看一个体型健壮的男子出现在屋内,正挥着刀用力砍向床榻。
贺欢身体本就使不上力,只能勉强侧身躲了过去,衣服挂在了他的刀尖上,险些没了一只手。
“病秧子挺行的呀。”
他抽出刀,又一脚猛踩在贺欢胸口,压得他闭着眼连连咳嗽。
贺欢只叹病的不是时候,没想到会死在这种人手里,也忍不住担心起凝霜的安危。
“我看你这次还怎么躲。”男人嘴上叫嚷着,手里的刀高高提起,“早点死吧。”
贺欢被踩着胸口,无法闪躲,也没有再抗争的体力。
他心里不甘,却只能认命,一边担心外面的女子,一边看着刀直接朝自己身上砍来。
可突然,另一把刀直接从彪形大汉的的身后捅入,锋利的刀尖直接贯穿了他的胸口。
大汉神色诧异,转过头望着身后人,嘴角不受控涌出血,接着便有更多的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