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走到贺欢面前。
“伸手。”
凝霜催促了一下。
贺欢迟疑的伸出手,就看一枚铜板掉落在了自己手上。
“公子辛苦了。”她神色莫名带了些高傲姿态,“告辞。”
凝霜扔完自己身上的所有钱财,才觉得自己好受了一些,头也不回的出了山洞。
贺欢看着手里这一文钱,又困惑又觉得好笑。
她是有多大的怒气,才要这么羞辱自己。
一开始打算霸王硬上弓的是她,现在故意羞辱自己的也是她。
不可理喻。
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女人,把他当做工具的女人。
贺欢觉得今日真是做了荒唐事。
他抬手想将这枚铜板扔到温泉里,可又在投掷的前那一刻,又收回了手。
当个教训吧。
他这样想着,还是将这一文钱收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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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提着空桶走出山洞,随着隔开的距离越来越远,眉头也皱的越来越重。
身体深处的疼痛从未消散,走路都开始变得煎熬。
她临时跪在草地上,慢慢揉了揉小腹。
一想到自己的初次是求一个陌生男人要自己,而对方还不喜欢女人,最后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当做物件用,可自己还得对他感恩戴德。
什么怜香惜玉,什么温柔对待,他做不到,也勉强不了,或许也就该要这样的效果。
凝霜虽这么宽慰自己,但还是觉得委屈,身体及精神的耻辱感,让她终究忍不住哭了起来。
“怎么这么疼啊。”她红着眼眶自言自语。
接着又忍不住在心里故意埋汰了一句:活太差。
即使事后发现自己没有见红,她也懒得跟他说明自己没撒谎,只想跟这人一别两宽。
天色暗了下来,她擦干眼角的泪,将衣服用力扯出些布条,自己用力绑住手,忍着痛一步步的朝道观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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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秦墨在御书房里听到了关于秦凝霜的事情。
他批阅奏折的笔在空中顿了顿。
“是你亲自验的身吗?”
“回陛下,玉华公主确实被人夺了清白,失了贞洁。”
白发宫女神色紧张,生怕触怒天威。
“公主今日在下山沐浴的路上,碰到了歹人,脸上、身上都有伤痕,手腕上也有被勒过的痕迹。”
“可有遮掩的方法?”
秦墨还是想让她去和亲。
宫女颤巍巍的跪下。
“目前老奴还未听说过有补救的方法。”
“她现在意识可还清醒?”
“公主神色有些恍惚,但还是听得清楚话的。”
“朕要见她,让她亲自过来。”
秦墨说完,继续批改着手里的奏折,面色波澜不惊,笔锋却多了几分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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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霜也没想到自己是真心下得了狠手。
脸上,身上的伤都是自己扇出来,掐出来的,手腕上的痕迹也是事后自己故意勒出来的。
她只有一个想法。
要么不做,要么做绝。
躺在宫里的榻上,凝霜不知道自己以后会怎么样。
结局是会好一点,还是更糟?
心烦意乱之际,就听到了秦墨要召见自己的消息。
她深吸了一口气,被宫女扶着往御书房走去。
秦墨看着她跪在地上,手腕上的痕迹在烛光中依旧可辨认。
“抬起头来。”
凝霜缓缓抬头,双颊的红印仍未褪去。
“朕听说了你的事情。”秦墨盯着她的眼睛,“你当真是被歹人欺凌吗?”
凝霜感觉到了天子的威压,努力装出委屈的神色看着他,然后默默点头。
秦墨不得不承认,她与她母亲一样,有一张漂亮的脸。
委屈的样子倒是真让人有些怜惜了。
“你在道观待了一年多,真是变了不少。”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朕以为,你会选择羞愤而死。”
他起身下了台阶,走到凝霜身前,俯身捏住她的下巴,观察着她的神色。
“告诉朕,你为什么还有脸回宫?”
他想从她眼里看出一些端倪。
“贞洁对女子来说比命都重要。别说公主,就是普通女子遇到这种事情,多数也该选择自尽才对。”
他不懂,这么懦弱的性子,怎么会撑到回宫让自己看到这副样子。
她要是死了,他或许还会真的可怜她。
可她却站在自己面前,让自己看她这副委屈无助的样子。
凝霜想到了雪地里死时没有一丝尊严,让人哀叹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