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芷起身接电话时,邵杭同时也收到了Wayne的电话。他告诉他明日的行动取消,短短几个字压着不少怒意。
邵杭只是应下,没做过多的表示,等林芷打完电话过来,他面无表情的跟个没事人一样。
这次行动的取消,是他意料之内的事。
“家里,有点事情,我得先回去一趟。”林芷出于礼貌,同他道明去处,顺带询问了他的状况,“你的同伴呢,他们什么时候来?”
“要我送你回家么?”
邵杭突然来这么一句叫林芷不可避免地多想,且没往好方向想。
刚刚她是看见他出去接过一趟电话的,警方过来检测□□这事他肯定也收到消息了。现在要送她回家,想自投罗网的概率肯定不大,那他是想鱼死网破,还是有别的什么阴谋?
林芷道声谢,笑着婉拒了邵杭。他应得干脆,看起来没多少诚意,显然方才是她想多了,这人就只是说说而已。
林芷走后,邵杭打开手机 ,查收到wayne 的消息,让他去俱乐部。
木原搏击俱乐部是他们在荆荒的一个据点,由邵杭负责,这次在行动之前被警方查获对wayne来说显然不是一件好事。
看来今晚wayne训要人了。
邵杭知道明日高楼的爆炸案wayne 策划已久,现在被警方贸然查获,他肯定心有不甘。
wayne叫严肆,从前邵杭跟着他的父亲混,后来他父亲退休金盆洗手,道上这把交椅落在严肆身上,邵杭自然又在严肆手下做事。
按理说他们搞走|私贸易的见不得光,本不应该行事如此高挑,可这个严肆天生的反社会人格,疯起来谁也管不住,邵杭在他手底下混了一年总算是把人捉摸不定的性格摸清楚了个大改。
他这个人猖狂无比,上位第一件事便是要挑衅白道的威严,上次从黑商那搞到一批火|药,就迫不及待地想送给荆荒的白道,请他们看一场盛大的“烟花”。
邵杭刚从乡下开车回来,身上热气灼人,才进门就将外套脱了,对俱乐部内低迷的气氛视若无睹。
严肆瞟过他一眼,并没有多说什么,等人坐下他只淡淡开口重申道:“我们失败了。”
他面上在笑,在愉悦,似乎被提前抓包并不是一件值得让人愤怒的事情。但屋内了解他的手下兄弟们愣是没一个敢接话乱出气的,当然除了邵杭。
因为他也是个狂人,且有傲气的资本。
邵杭懒洋洋地躺在沙发上,拧开一瓶汽水,若无其事。他对面坐着严肆的另外一个亲信贺即鸿。为严肆埋炸|药“放烟花”这事情一直是由他一手在做,邵杭从始至终都是一名旁观者,他知道这个消息不过也是在昨日严肆随口对他提及的。
那时,他还以为这是严肆的玩笑话。
当然,“昨日的邵杭”与“今日的邵杭”自然不可同日而语。
“昨日的邵杭”直到今早提着狙击枪上天台时才明白严肆是真的胆大妄为,不过他怎么都没想到严肆要炸得那栋楼林芷当天会在里面做客,更令他始料不及的是他向警局传递出的消息会遭到内鬼的截胡。
昨日邵杭之失是血淋淋的教训。
“邵杭,你来说说我们为什么失败。”严肆一句话将“今日的邵杭”拉出回忆,他晃着手中的汽水漫不经心道:“还能因为什么,你胆大想搞出那么大的动静,走漏了风声不也挺正常?”
严肆盯着一身松懒样子的邵杭,轻飘飘道:“邵杭,你说话我可真不爱听。”
邵杭无所谓,话锋一转指向贺即鸿,“我倒是想听听即鸿的意思。”
贺即鸿明显比邵杭沉稳靠谱得多,一番深思熟虑之后他才道:“警方消息如此灵敏,我们之中大概有人不干净。”
他这个不干净指的是什么众人心知肚明,严肆探究的目光顺着他这句话一一扫向在场众人,会场鸦雀无声。
唯独一声嗤笑格格不入。
是邵杭在笑,他放下手中的汽水,坦荡地接受来自严肆审视的目光。
“你笑什么?”贺即鸿皱眉道:“难道我说的不对?”
邵杭摇头,措辞更加直白,“你说的对,我们这确实有奸细,哦,不对确切的说是警方的卧底。”
他一顿,继续道:“我只是好笑,你说的不干净。
“能来俱乐部的人谁干净呢?”
“邵杭你知不知道你再说什么?”贺即鸿面有不善,沉声道。
“当然。”邵杭脸上笑意未减,“我想wayne也该赞同我们这番话吧。”
“好了,你两别在这时候吵!”严肆打断两人的对白,“俱乐部里确实是有内鬼。”
……
死寂的沉寂。
这中诡异的安静大概持续以十分钟,严肆将贺即鸿叫出去密谈,半小时后邵杭第二个被他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