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来拜见,说是,恭贺大人乔迁之喜。”
“不见。”
看夏竹还立着不动,郁南问道:“还有事?”
夏竹点点头,“还来了不少媒婆,说是来给大人做媒,有的则说是受了委托,来,提亲。”
郁南还没有说话,外面忽然传来一道阴沉的声音,“哦?”
郁南脸色登时沉了下去,吩咐夏竹:“拦着,不许他进来!”
“这,奴婢不敢啊。”夏竹垂头跪了下去。
陵阳已经踏了进来,眸光落在郁南脸上,转而道:“都下去。”
“是。”夏竹春桃看了郁南一眼,见她沉默不语,便躬着身关门退下了。
“为何不让我进来?”陵阳在她左手边坐下来,平静问道。
“哪里,太子殿下光顾臣舍,臣,蓬荜生辉,感激涕零。”
……每次生气,都这么一副阴阳怪气的语调,究竟是谁惯的她。
陵阳眉宇微皱:“好好说话。”
郁南夹了一筷鸡汁闷笋就着百合粥慢慢吃着,一举一动都有条不紊。
“说话。”
郁南不理。
“别让我说第三遍。”
“啪。”郁南放下筷子,乌黑眼睛侧眸看向他,“太子殿下吩咐臣好好说话,但臣学不会。”
“所以你就干脆不说?”
“是。”
“算我错了。”陵阳揉了揉眉心。
“什么叫算?”郁南怒道。
“那我做错了什么?”
“你还问?”郁南步伐匆匆走到屏风后,拿过那幅仕女图啪一声拍在桌案。
“你为什么画这幅画?”还让夏竹她们都看见了!
后半句郁南没说,虽然夏竹她们是她身边人,但丢面子她也会很生气的!
陵阳眼神微动,反问:“难道你不记得了?”
“记得什么?”郁南被他这语气弄得莫名其妙的。
“那天是你说,要我画一幅画给你。”
郁南蹙眉,怎么也想不起来,好端端的,她让他给她画像做什么?
可是陵阳说的肯定,也不像作假。
“那好吧。”郁南有些尴尬的坐回去,装作无事发生,默默端着手里的粥喝。
陵阳低低笑出声,身上的威严冷峻稍稍融化,屋外风停雪霁,扶光清淡无暇,虚虚错错的陇在侧脸,卓卓俊美。
郁南一时间被蛊惑般的伸出食指,停在男人形状完美的唇瓣,动作很轻,似蝴蝶将栖未栖,丝丝酥麻漫延。
陵阳心脏瞬间一停,而后眸光渐渐深幽,眼底如同一团化不开的墨色,染上了□□的浓稠。
“郁南。”
“同我成婚。”
郁南骤然回神,像是被烫到一般便要收回手,却被人抓住了手腕,不容她避退。
郁南眼神飘忽,慢慢垂下眼睫,微微动了动,一时没有开口。
她,要答应吗?
无可否认,她是心悦陵阳的,可是,她不属于这里,真的,能够在这里与人成婚吗?那,外公怎么办?
想到这里,郁南忽然意识到脑海里的系统似乎很久没有出现过了,自从丰船建成,她的寿命值十年无虞,按理,后来水密隔舱技术学堂顺利开展,她也该增加寿命,却没有听到提示音,她也曾几次联系系统也没有得到回音。
寿命,难道她在现代是死了吗?
郁南思绪烦乱,面色也忍不住露出几分烦躁。
陵阳砰一声放下茶盏,惊回了郁南不知偏到何方的思绪,他眼眸微眯:“郁南,你有事瞒着我。”
“没,”郁南下意识反驳,察觉自己语气有些慌乱,连忙镇定下来,扬起一抹笑,慢慢坐下来:
“怎么会呢?”
“我有什么事会是殿下不清楚的。”
如果说,方才只是怀疑,那么,陵阳此刻便是笃定。
郁南是个很有主意且果断的人,从不会如此犹豫再三,方才却多加掩饰,仿佛对这个话题完全不想提起,可见端倪。
陵阳不明白,她到底隐瞒他什么?又有什么问题,是他们现在不能解决的?
“你不想说便不说。无需遮遮掩掩。”陵阳沉了语气,冷着脸起身,打开舱门,见郁南没有开口,直接提步离开,两人不欢而散。
郁南坐在餐桌前,不知过了多久,才僵硬的放下手中的碗,神色迷茫。
夏竹连唤了几声,却见郁南仍就沉浸在思绪中,一时情急握住了郁南的手指,却只觉一片冰凉,顿时诧异的抬起眼。
“郁大人?”夏竹骤然拔高音调。
“没事。”郁南无力的摆摆手,见她不放心,强撑着挤出一抹笑安抚:
“我想一个人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