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迁风流一笑:“既然如此,不如六娘子随我出去走走,也正好瞧瞧临江城的风貌,你觉得如何?”
方才还有所遮掩,这一句却似没什么顾忌了。
绿蓉气的脸都红了,却被林檀背在身后的手压住了动作。
“今日时辰不早了,吕道长若是想看明日我让崔管家安排,必不让您失望。”小娘子一双眼眸在落日下熠熠生辉,正是该年纪的娇俏稚嫩模样,看得吕迁喉间一紧,眼底的不虞也消散开来。
“那便听六娘子的。”说罢拱手离去。
绿蓉气的直跺脚:“小姐为何不让我说,此人行径过于放浪,我定要同家主说明情况!”
绿蓉到底没往深想,若非林崇源授意,即使是贵客又会在府中这般放肆?
可惜她不知林崇源的真面目,林檀还在猜度如今剧情改变到何种程度,若只是行为出界了一些她还能暂且忍耐,应付了过去再想办法。
若是……
她仰起面庞看向白鹤院的方向,若是她那位好父亲连三年都等待不了,那她可能要做好提前逃跑的准备了。
如今她却没办法去赌,上辈子她死在了合欢宗的手上,这一世若要她受辱,那还不如自尽来得快。
在修士眼皮子底下她的一切举动都能被轻而易举地掌控,如今林厌行羽翼未满许是不足以抵挡这两人,她思索一番,只能写下一封书信让绿蓉交给花家三郎。
花丘之并非沧海派弟子,但也踏入了仙门,她先前便听他说过能同她大哥联系,修士之间的联系比信鸽快马不知道快多少,此刻她只能交给他。
现如今唯有大哥值得依靠,但凡是能阻拦一阵都比她单枪匹马在这林府上要好,况且……她若想从这府中逃出却是有些异想天开了。
凡人同修士无可比性,或许她跑出还未二里地就会被抓回来,如今还有得选就不必行这下策。
“你同花三郎说,这封信劳烦尽快送予我大哥,事后林檀必登门拜谢。”她轻声告诫绿蓉,又将一枚普通的玉佩塞给她,“若是旁人问你,你便回是二哥让我转交给花三郎的玉佩,其他的不可透露。”
绿蓉也知晓了其中利害,她将那封信藏在小衣里重重点头:“奴婢必将信送到。”
她出府并未有人阻拦,担心身后有人跟随绿蓉也不紧不慢地走到花府门口,敲响了大门。
“是何人?”花家的仆从打开一点门缝问话。
“林二公子有东西要转交给花三郎君,特意派奴前来。”说着亮出了身上的林府牌子。
那人仔细瞧了一眼确认后客气了些:“三郎君近日不再府中,可是要吾等转交?”
这可不算好消息,绿蓉勉强扯出一抹笑:“那三郎君可有说归期?”
“得半月后了。”
绿蓉答道:“那倒是不巧了,这东西还是日后等三郎君回来再转交罢,叨扰了。”
绿蓉不敢耽误林檀的事,匆匆赶回后事无巨细地讲给林檀听。
白兔竖起耳朵听了个仔细,又说给林厌行听。
“她想走?”少年眉眼一抬,神色如碎裂的冰面那般淡薄冰冷。
明明眼里透着想同他亲近的意思,偶尔到他院中坐一会儿说说话,一旦碰到困境却又独自离开……他都还未玩够,她如何能抽.身?
少年抿着唇提笔在白纸上写下一字——假。
此刻的林檀拿着信头疼不已,林崇源不再露面,第二日她只能硬着头皮同他出游。
期间倒也并无肢体触碰,只是吕迁不再掩饰自己的目的,笑着引诱她:“临江城的风景虽别有风味,但远不如冲霄山的云雾缭绕……”
林檀适当地表现出好奇,掀起眼皮哦了一声。
“六娘子虽无灵根,但我仔细观察……六娘子倒是同我仙门颇有渊源,若愿同我上山修炼两年,想必同你大哥并肩共行也不在话下。”
这话对于一个无灵根的病秧子而言是极具诱惑力的,更何况是一个闭门不出的娇小姐,吕迁时常用这招对付他看上的女子,从未失过手,如今自然是信心在握。
并肩共行?怕是过两年她就要没命了。
她假装好奇应付了两句,也不知道吕迁到底信没信,林檀回到院中后立刻开始清算身上的银钱准备跑路。
今日的相处让她不再抱有妄想,林崇源这是提前将她卖给了吕迁。
不能再等了,今夜她就得跑路。不管如何她都不能坐以待毙了,跑出去至少还有希望,待在这里和地狱无异。
她可顾不得这般离开狼不狼狈,简单收拾了细软,安置好绿蓉后,趁着深夜打扮成男子模样往隐蔽的出口走去。
她走得快,直直地往那记忆中破开的小洞方向贴墙走,眼瞧着离小洞越来越近她的心跳得越来越快……
在她正要松口气时,一只苍白的手自黑夜中探出,悄无声息地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