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

“你在这件事上施加的意义太多也太重了，甚至让它越过你的本性与本能，成为了你行事的驱动力，在认知与意义崩塌之后，你才会陷入这样的迷障……善良又高傲的偏执狂，你就是这样的笨蛋啊。”

“……可是您也说过，拥有更多，就需要背负更多。”夏油杰执拗地看着你的眼睛，“我能做到、做得更好……毁灭他们、创造一个没有诅咒的世界，我又为何要止步不前——那些愚蠢丑陋的猴子根本就不配得到拯救！”

“你明明知道，咒术师中也有诅咒师那样的败类，普通人里自然也有善恶之分。”你捏了一下眉心，有些烦躁地啧了一声，“用所谓的猴子来洗脑自己，把他们和你区分成两个不同的族群、下杀手就比较没有负罪感是吗？你还真是……”

“猴子与我们本来就是不一样的。”夏油杰冷酷道，“我毁灭他们根本就不需要——”

“……你敢问问自己吗？夏油杰？”在他说下去之前，你掐着他的脖子再次把他提了起来，手掌发力，神情冷厉地喝问道，“你真的问心无愧吗？你明明应该很清楚，他们跟你一样都是人类，都有善恶、思维，挣扎着死亡会感受到和你周围的同伴死亡的时候一样的痛苦与恐惧，死后也有朋友亲人为他们难过落泪——你真的觉得你们并不是同类吗？”

“你不是这么认为的，你根本就不该是那样冷酷的人。虽然你高傲，但你并不是完全不能共情他人。”在他痛苦挣扎的目光里，你加大了手上的力度，冷酷地继续道，“你只是欺骗自己、在逼着自己往前走，不让自己回头，以为这样就可以不用面对自己的错误……弑父杀母也是这样吧？自断退路，想着既然已经做了这么大的努力与付出，那就不得不继续了？”

被扼住咽喉的时候夏油杰终于感受到死亡的阴影正萦绕在他的身上。他原本以为自己可以坦然地接受这一切，却在真正面临死亡的时候本能地感受到了恐惧与绝望——与此同时，他却又切实地感受到了一丝释然。

所有的情绪都在他低头对上你的眼睛的时候消散了，他怔怔看着你的眼睛，突然产生了一点后悔：自己的死亡会让重要的人露出这样的眼神，这好像比死亡本身还要令他感到……痛苦而不安。

“如果你非要认为自己杀死凡人就像碾死蚂蚁，那就亲自见证吧……我杀你也是一样。”

他的老师掐着他的脖子的力道分明是要置他于死地，颜色浅淡的瞳孔看着他的时候，却又像是在珍爱地注视着落在手心里、被仔细捧好的雏鸟。

“记住死亡之前无力挣扎的感觉，夏油杰。这是你该记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