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三婶还待继续往后说,却被金三叔按住了胳膊。
比起金三婶,金三叔要更加的有眼力见,也是实打实的人精。
他自然看出来,金小凤说的不是谎话。而且伴随着金三婶的反击,金小凤脸上的讽刺笑容越来越大。
由此足可见,金小凤确实是有点能耐和本事的。
意识到这一点,金三叔不由有些烦躁。
他不过是出了一趟远门,可是回来以后却发现,事事都不一样了!
好像这个家突然之间就变得极其陌生,哪儿哪儿都让他不舒服,到处充斥着一种如鲠在喉的不自在感。
“当家的,你拦着我做什么?你当人家是亲侄女,想要给人家留点颜面。可人家哪里把你这个亲叔叔记在心上了?但凡她和金小渔还记着点你这个亲叔叔,有好事就不会忘了咱家小梅!可怜咱家小梅是个心善的,每日姐姐姐姐的叫着。也不知道这些当姐姐的亏不亏心!”并未真正察觉到金三叔的意思,金三婶依旧说个不停,怒气尽显。
“三婶,卖绣帕和香囊这事儿,我也就第一次跟着去了县城。之后就再也没有跟去过了。而且就算是第一次,也是小凤将那些绣帕和香囊卖出去的。我只是站在一旁看着,丁点的忙也没有帮上。直到现下,小凤每次卖出去的绣帕和香囊,都是她自己的本事和能耐……”听到金三婶质疑金小凤卖出去的绣帕和香囊价钱,金小渔诚实的说道。
“我又没说她没有本事和能耐。是,她本事大、能耐大。那她怎么就不知道帮衬帮衬咱家小梅?这可是亲堂妹,实打实的一家人。她自己还不是你这个堂姐帮忙牵线搭桥,才认识的郑家姑娘。轮到我家小梅,就没人理了?”金三婶可听不进去金小凤的这些丰功伟绩。
说心里话,金小凤的绣帕和香囊卖出去多少银钱,跟她一丁点的关系也没有。她又分不到一文银钱,管它的?
可金小凤赚钱的路子,确实是金小渔帮忙找的。而这两个姑娘,也的的确确将他们家金小梅撇开在外了。
但凡她们愿意拉他们家小梅一把,哪怕只是分给小梅十文二十文的银钱,金三婶都不至于气成这般模样。
这才是金三婶甚是介意的所在。
“三婶,小梅还小……”金小渔没有刻意不管金小梅。只不过卖绣帕和香囊,本来就是金小凤更合适。
“小怎么了?小也能跟着一起学怎么卖啊!再不然,就该学学怎么刺绣。”金三婶这话,就很有言外之意了。
都是妹妹,金小月就能去郑家学刺绣,金小梅凭什么不可以?
“你想要自己的闺女学刺绣,就自己想法子,拐弯抹角的跟谁耍心眼呢?”金奶奶登时不高兴了。
“我怎么就耍心眼了?本来就是啊,小渔送小月去学刺绣,都没捎带上咱家小梅的。”反正在金三婶这里,他们三房就是受了莫大的委屈。
“小月打小没了亲娘,小渔这个亲姐姐肯定得多为她打算打算。你家小梅也是没了亲娘?”金奶奶十分不客气的骂了回去。
“娘,你怎么能这样说?我也是一心为了小梅好……”被当面咒死,金三婶的脸色自然不甚好看。
金三叔也很不高兴,只觉得金奶奶就是故意偏帮二房。
不过眼下之际,金小梅学不学刺绣、卖不卖绣帕,都是小事,根本不值一提。
对金三叔来说,肯定还是金小渔手里的银钱更有吸引力:“娘,咱们好端端的说着正事,就别扯这些有的没的了。”
“嘿!是谁在一个劲的攀咬乱骂人啊!怎么还怪到我的头上来了?你有功夫好好管管你这个不省心的媳妇,让她别再无中生有的闹事才对!”金奶奶说着就拿手指向了满脸不忿的金三婶。
“她的过错,我稍后会说的。”实在不想浪费时间扯七扯八,金三叔再度看向了金小渔,“小渔,你就给三叔一个准话,到底肯不肯拿银钱给三叔当下次出门跑商的本金?”
“可以。”没有任何的犹豫,金小渔点了点头。
金三叔这才满意,刚要露出笑容,却被金爷爷打断。
“奇正,去拿纸笔,帮你三叔给小渔写张借条。”金爷爷的语气不带任何商量的余地,直接就是命令的口吻。
金奇正默默点头,走了出去。
金三叔的脸色再度变得僵硬,不敢置信的看向了金爷爷:“爹,咱们都是一家人,何至于此?”
“就因为是一家人,才更应该要写借条。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更何况小渔不过是你侄女。再说了,就是写个借条,老三你又不是成心不还,做什么非要闹个没完?”不等金爷爷发话,金奶奶率先呛声道。
她本来是没打算让金三叔丢脸的。可谁让三房今天非要闹腾呢!
金奶奶一个不高兴,也不依不饶了起来。
“娘,我只是据理以争。”金三叔并不承认他是在故意闹事。只不过家里如今确实变得太不公正,都快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