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秦瑶光起床后,方才发现人走了,平安则气咻咻地站在边上。
秦瑶光披着衣裳,过去摸了摸她的脸:“大早上的就这么气呼呼的,回头嫁了人,脾气还不得更大?”
平安脸色更不好了:“我不嫁人。”
秦瑶光挑眉:“为何?”
平安心说,您都不想要嫁人了,可见嫁人并不是什么好事。若真是好事,她们姑娘为何彻底绝了嫁人的心思。她们家姑娘美貌又富有,还有数不清的人脉,这般条件先前在武信侯府都处处受罪,更不要说普通女子了。
外头那些姑娘们嫁人是为了有依靠,而她的依靠就是她们家姑娘。她们主仆二人互相扶持,不比嫁人更有依靠?不过想到她们家姑娘上一段婚姻收尾的并不佳,平安也没有揭她的短,只是煞有介事地分析道:“嫁人有什么好的,平白得了个祖宗要伺候,若是回头生子了,又多了个小祖宗。我就在您这儿伺候您一辈子得了,又轻松又自在,每个月还能领月钱,若是嫁了人谁给我月钱银子?”
“合着就只有这么大的出息,只会惦记这点月钱?你若是愿意成亲,你家姑娘自会给你准备好嫁妆,别人有的你也会有。”
平安扬着脑袋:“我可不要。”
秦瑶光摇了摇头,却并没有逼她做什么选择,若是真不喜欢,逼也没用,她更希望平安能遵从内心,高高兴兴地过一辈子。
她回头会提平安盯着些,若是有合适的再叫平安见一见,平安实在没有这个心思也就罢了,毕竟她一个不成婚的也没法儿拿这件事教育平安。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可信度太低了,她上一段婚姻也是一团烂泥,平安没准就是看着她的惨剧才绝了成婚的心思。秦瑶光希望这只是一时的,若是到时候平安情窦初开,她也会让平安风风光光的出嫁。
这事儿揭过不提。待中午过后,诚郡王妃又一次领着孩子过来了。
诚郡王妃自从有了自己的事业之后,行事儿并越发风风火火起来,从前或许还端着些身份,如今已经彻底丢掉了架子,专爱往外头跑,连夫人间的聚会都不去了。
丞相夫人上回来做衣裳的时候还在抱怨,口口声声指的都是诚郡王妃不合群。
还让秦瑶光过来评评理,说诚郡王妃是不是一有事儿,就将别的姊妹们都抛到脑后了。
秦瑶光可不敢搭这个腔,毕竟,是她将诚郡王妃拉入伙的,罪魁祸首可是她呀。
甭管别人如何议论,甚至诚郡王如何不满,诚郡王妃反正是铁了心思跟秦瑶光后面干活的。
她从前也曾犹豫过,跟着秦瑶光经商会不会不好,可等到见到那些提着包裹,战战兢兢过来问能否入胭脂厂做工的女孩儿们,诚郡王妃便已经丢掉了一切的偏见。
经商未必不好,起码能给这些穷苦人家提供温饱衣食。正因如此,这回诚郡王酸她又出去不务正业,四处瞎跑的时候,诚郡王妃已经能理直气壮地回怼他:
“你倒是一个个做着正业,嘴上都是社稷民生,可是谁又真正将那些穷苦人家的女孩儿放在心上,谁又真正的在乎过她们的死活?你的正业能给他们多一口饭吃么?你有能耐么?”
诚郡王哑口无言。
得了,他们家王妃不仅腰板子硬了,连说话都这般戳人肺管子,王府大抵是要翻天了。
他虽痛彻心扉,但也无济于事。
诚郡王妃冷笑:“自己没本事还嫉妒人家干实事的,回头那些男人们若是说闲话,准种就是你教唆的。”
这话诚郡王可不乐意听了,这么大顶帽子扣上来,他愿意带才见鬼呢?别人说不说闲话,与他有什么关系,嘴长在别人身上他还能捂着不成?
诚郡王只好追在王妃跟前解释,往后也不敢再说什么风凉话了。
诚郡王妃与秦瑶光分享了自己御夫有术经历,并且也开始催促秦瑶光另寻良人了。
总是孤身一人可不大好,世道艰难,哪怕一个女子有再大的能耐,再多的财富,若始终孤身一人难免会招来闲言碎语。
诚郡王妃可不想秦瑶光往后会听到那些恶心的话。
秦瑶光却只是摇头:“再说吧,起码如今我是没有这个念头。成不成婚,在我看来并不要紧,甚至都算不得什么大事。”
“净瞎说。你是怕又遇上陈家那样的人吧?世上之人也不是都像他们家那样,也有通情达理的好人家,你别灰心,往后若是遇上了大可以试一试,别的不说,一儿半女总该要留下吧,否则你纵是挣下这偌大的家业,又该给谁呢?”诚郡王妃也不是硬逼秦瑶光相看,只是不希望她日后后悔。
秦瑶光一愣。
她倒是没想过家业要给谁,毕竟到手的钱也是她从系统那儿白得的,一点儿不心疼。唯有这新厂,才是她的心血。
可她能活多少年?人生数十载,不过弹指一挥间罢了。待她死了之后化作一抔黄土,世间连一个惦记她的人都没了,又有谁愿意接手她的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