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妾(1 / 2)

对于崔氏自以为是的教训,秦瑶光说一点儿不介意是假的。

陈寅礼毕竟是她名义上的丈夫,丈夫要纳妾,还要纳一个情投意合的贵妾,她这面子上一点也不好过。可也仅此而已了,除了没面子导致的怒火,其它的感觉一概也无,嫉妒也好,伤心也罢,统统不存在。

说句不好听的,如今陈寅礼若不是她丈夫,秦瑶光管他纳不纳妾呢。

陈寅礼并未反驳纳妾一事,只是担心秦瑶光会在纳妾那日从中作梗,欺负婉柔。

主母对上小妾有些天然的优势,往后他不在,婉柔对上秦氏也只能是输。

他实在忧心。

秦瑶光并未搭理他们之间的眉眼官司,见这边闹完了就回去了。

连平安也看出来近来侯府不对劲:“成日里乱糟糟的,从前的安宁竟一点都不见了。”

秦瑶光思衬片刻:“兴许,侯府从来都不曾安宁过,只是从前的矛盾藏得深。”

陈寅礼说要去高家登门道歉,翌日下值便去了。不仅他去了,崔氏陈念知,外加伤得起不来的陈季年都被人抬进了高家。

陈家奉上厚礼,只为了赔礼道歉。

不过高家没要,甚至高氏都没有露过面,自始至终都是高老太太跟高家二夫人会客,高家的几位老爷压根都不曾出面。

武信侯府先服软,也没再揪着不放,高家自然也不会咄咄逼人。

礼他们没有收,不过人也没赶,请进来说了两句话之后便送客了。

陈季年坐在担架上面回头看了一眼,终究没有看到想见的人。

正好忍冬在旁边,陈季年忍耐再三,还是问出来了:“你们家姑娘呢?”

“我们家姑娘在后院里休息。”

陈季年心都凉了半截,他们这么多年的夫妻,如今分别之际高氏竟连看他一眼都不愿?

“她宁愿休息,不愿意出来看我?”

忍冬不客气地笑了:“陈三公子,咱们姑娘同您已经和离了。我们家姑娘的意思是,既成了陌路人,往后就没有再见面的必要,免得相看两厌。”

陈季年气得撇开了头,鼻翼翕动着,往外直冒火。

他不信,他不信高氏真的拿得起,放得下!没准过些日子便后悔了。

罗管事带着高氏的嫁妆单子一道回了侯府,准备领着高家一众人将他们家姑娘的嫁妆给拿回去。

好在高氏的嫁妆一直都是忍冬管着,打开库房一一对比起来也方便。别的嫁妆都在,只是不少古画古玩先前送了不少给陈季年,或是被拿去自己赏玩,或是给他拿去外面炫耀,最后都不知所踪了。

忍冬缺了的那些便记下,最后拟好送到了崔氏手里。

陈季年瞄了一眼那上头缺了的东西,赶紧将头埋起来,生怕母亲跟兄长找上他。

陈寅礼轻轻一撇,又飞快地收回目光,心中的不满随即达到了巅峰。

崔氏也察觉到长子的不快,她也不追究这些东西究竟去了哪,直接开了自己的库房,让陈嬷嬷拿出了等价的东西作陪。

忍冬跟罗管事公事公办地收下了东西,客套地退下了。

屋子里徒留下一道微不可闻的叹息……

陈季年感觉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还没有移开,他不知着目光究竟是母亲的还是兄长的,无论是哪一个的怒火,他如今都不能承受。

高家匆匆而去,周围打听消息的却一点都没藏着掖着。

今日侯府大大方方地上门赔礼,多少还是有些用处的,如今,外头对武信侯府可谓是毁誉参半。

有人觉得陈季年实在不堪,又是宠妾灭妻,是逛花楼,甚至还为了花魁大打出手,言语之间又对自己妻子及岳家百般不服嫌弃,可见这人人品之低劣。

但也有人觉得高家小题大做,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这么点小事不算什么,过两日便能和好。结果高家一点也没有给他们小夫妻俩和好的机会,转眼之间就逼着两人和离了,未免有仗势欺人之嫌。

可不论坊间流言纷扰,这件事情已尘埃落定,和离就是和离了,夫妻一刀两断,再也没有了和好的机会。

陈季年恨高氏心狠,高氏又何尝不恨他哄骗了自己这么多年?

高氏狠心不见,陈季年憋屈了这些日子也只能不甘地放弃了,他不放弃也没办法,陈寅礼已经给他找好了书院,等侯府酒席摆过之后便要去书院苦读。

说起侯府的酒席,那还真是算用心备至。

陈寅礼是纳妾,而非娶妻,按理不应大半,就算办了,与侯府门楣相近的人家也不会过来。

侯府交好的人不会来,可想与侯府结交的人却愿意卖这个面子。

陈寅礼在工部的不少下属都提前备好了贺礼送来,也说了当日会过来吃酒。除了这些,便是武信侯府的族人了。

当日秦瑶光嫁进来的时候都没见他们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