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若是向宫里的太后娘娘借力,寻求她的帮助,只怕会好些。
高老夫人抚着孙女的发髻,心中对和离这件事已然势在必得。从前陈季年听话,高家才对他的不争气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他不听话了,那就再换一个听话的。高家的女儿不愁嫁,下一个再好好挑就是了。
高老太太晚些时候便派人将梅香的证词送回去了,还捎带了一份和离书。
陈季年原本在为了梅香的算计而生气,看到这份和离书后,直接大发雷霆。
高氏从前对他百依百顺,陈季年怎么能容忍这样一个事事以自己为先的人竟要跟他一刀两断?
他直接撕碎了和离书。
高家来的罗管事对陈家这对母子俩没什么好感,见他发疯,也只是淡漠地提醒了一句:“和离书撕了还能再写,便是一百份、一千份也有的是,三少爷您撕得尽吗?这夫妻之间的情分,散了就散了,三少爷瞧着也不像是放不下的人,何必执迷不悟呢?”
“闭嘴!”陈季年怒容满面,“便是要和离,也由不得你来多嘴,让高玮彤亲自来见我。”
罗管事轻笑:“我们家姑娘嫌晦气,不愿意再见您。”
“大胆!”陈季年掀翻了茶盏。
早知道今日无果,罗管事也不多逗留:“言尽于此,高家态度已然明了,老夫人三少爷若是不想两家结仇,便趁早写好和离书送过来,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若您二位自降身份,非要死皮赖脸地贴着高家、不肯和离,那也别怪我们高家不留情面了,咱们就公堂上再见吧。”
这话崔氏听着也受不了,直接将人给轰了出去。
武信侯府虽说比老侯爷在的时候式微了,可也容不得一个奴才秧子来欺负。
母子二人关起门来,细细地商议对策。林姨娘是留不得了,崔氏也不顾她刚小产,直接将人撵去了庄子上,还下令让庄子里的人不许善待她,务必要让她过得苦些,回头才好让高家人解气。
陈嬷嬷听到了这些吩咐,不由得一阵齿冷。
从前一心一意替崔氏卖命的时候,她从不觉得这样雷霆手段有什么不对,可是如今跳出来细看,才觉得不妥。光从这件事看,明显崔氏跟陈季年的错处更大,可如今却推了林姨娘出来顶嘴,实在龌龊。
林姨娘固然可恨,只是始作俑者难道不是老夫人跟三少爷吗?
打发了林姨娘,崔氏以为这样便差不多了,实在不行,当众去高家跪上一日也使得。可这话一出,陈季年却不干了:
“我堂堂七尺男儿,怎能当众跪妻?”
“这有什么使不得的?君子善忍,以和为贵,退一步海阔天空,适当忍一忍总比两家和离来的好吧?”崔氏好心劝着儿子,“高氏这回彻底伤了心,你若再不将态度摆出来,便真的覆水难收了。你听母亲的话,这些日子就跪在高家门口,什么也不必说,只管跪着。世上少有夫君跪妻子了,你都这样了,他们高家若是再拿乔,也不怕流言蜚语淹死他们。”
陈季年心中隔应。
崔氏催促:“还愣着做什么?按我说的去做,难道你真的希望和离?”
自是不希望的。
他陈季年也算是少年英才,在书院里更是响当当的人物,若是这回被自己的妻子休了,回头他还有什么脸面去面对自己的亲朋好友?再者,高氏虽然性子不怎么好,但是对他百依百顺,高家的地位也不俗,离了高氏,陈季年也知道自己娶不到更好的。
左右都是丢人,不如选一个对自己来说更得利的。
这日下午,陈季年在书院里请了个假,独身一人背着藤条来到高家,跪在了高家门前。
这样一大男子跪在人家府门处,不知道有多惹眼。没多久的功夫,高家门前便已经围了一圈人,间或冲着陈季年指指点点。
崔氏派过来的“路人”这会儿便起了用处,同这些人说起事情原委。崔氏的人,自然是向着陈家的,说起事情轻描淡写,仿佛高氏是因为吃妾室的醋这才回了娘家,还要闹着和离。
陈季年为了挽回妻子,不惜负荆起罪。
门口这样大的动静,高家岂能不知?
高老太太听说了陈家的把戏,气得头疾险些又犯了。
这陈家,实在是不要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