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阿四，你这位所谓的朋友，其实就是凶手本人吧！”艾迪生毫不留情地指出，“不然你如何会知晓这么多的细节？还这么巧得能到这个香囊？”

见精心撒的谎被识穿之后，毛阿四面如土色，只能装聋作哑，沉默以对。

艾迪生怒道：“你的话破绽百出，有几分真几分假你最清楚不过，我劝你不要不识抬举，快快如实招来，否则定要治你个扰乱公堂之罪！”

可这毛阿四毕竟经验丰富，竟一点也没被糊弄，还不紧不慢地回道：“官爷，凡事要讲证据。这些只不过是您的推测，无凭无据就给我定罪，传出去怕是会有损衙门的名声，那日后可没人敢报官了。”

没想到此人嘴还挺硬。艾迪生刚要发作，马铁梅突然走到他身边，低语道：“你身上有没有银子？”

艾迪生有些诧异，银子他倒是带了一些，只是不知她想用来做什么。

马铁梅在艾迪生的钱袋里掏来掏去，一出手就是一碇银钱。她把银子往案上一放，朗声对毛阿四说道：“只要你将凶手的事说来出，那么这个就是你的。”

毛阿四见钱眼开，两眼发光，却故意扭捏为难：“我……我怎能为了一点钱出卖自己兄弟……”

马铁梅不动声色地继续再掏出一碇银子。

“……这再怎么说也是人命关天的事……”毛阿四摸了摸鼻子。

马铁梅继续掏钱。

“嘿……官爷，好说，好说！您想知道什么？小的绝不保留！”

整个过程看得艾迪生十分心痛和不解。

他们不是公职人员吗？凭什么要向这种小人妥协？这么做真的不会有问题吗？

银子到手后的毛阿四果然配合了许多，不但透露了更多的细节，还描述了凶手的长相，就差把对方的祖宗十八代一块给招了。

就在他供述完毕后，马铁梅一个“大浪掏沙”将银子给抢了回来。

“官爷，您这是……”毛阿四震惊到无以复加，整个人当场愣住。

“你这刁民，见钱眼开，真以为官府会被你牵着鼻子走？居然还敢坐地起价？我让你一文钱都捞不到！”马铁梅得意地看着他。

“你、你、你居然玩阴的？！”毛阿四悲愤交加，气得捶胸顿足，“唉~大意了！大意了……”

“你什么你？这叫兵不厌诈！”马铁梅笑得愈发灿烂。接着她挥手示意底下的兄弟，“这个毛阿四贪得无厌、阴险狡诈，把他带下去‘好好’招待招待，看看还有哪些黑泥没吐干净！”

“是！头儿！”

一帮捕快架着毛阿四喝茶去了，杀猪声响彻整个府衙。

“啊！！！你们才阴险狡诈！你们不讲武德！”

艾迪生：“……”

马铁梅：“你看着我干嘛？接着干活呀！”

***

拿到凶手的画像后，艾迪生和马铁梅都松了口气。但同时也产生了新的疑问。

现在他们已经基本能确定，此案与王寺丞脱不了干系。此人与死者有过节且存在竞争关系，出事那日将死者骗出府，再雇凶杀之。所以毛阿四口中的那位“高官”，应该就是王寺丞没错。

这也解释了为何案发当日，王寺丞会出现在万花楼的原因。而且在得手之后，发现那封信函不在死者身上，当晚又派人去刘府偷窃。不过他也不知那封信究竟在何人手上。

艾迪生原本以为毛阿四就是那晚偷窃的人，但他暗示了几句后发现毛阿四对此事并不知情。

“这么说来，此案共有两个凶手喽？”马铁梅跟艾迪生商量着案情，“那个世家公子你觉得会是谁？”

艾迪生眉头深锁，另一个世家公子……究竟是谁与死者有如此深仇大恨？

从毛阿四的讲述里，似乎此人对死者恨之入骨，平日里定是有着不可调解的矛盾。可刘府的两位夫人都说死者为人和善，不像是会轻易与人结仇的样子。

马铁梅问道：“现在我们该怎么办？是否下发海捕文书？”

艾迪生摇头：“先不急。如今形势暂未明朗，贸然行动只会打草惊蛇。先静观其变，等查到更多线索再说。”

正讨论着，突然有了新案情。

有人来报家中被盗，而那报官之人，竟然是刘府的管家！

等艾迪生和马铁梅赶到刘府时，整个府邸正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刘夫人面色憔悴，略显儿狼狈地坐在正堂中，看到艾迪生他们过来，先是一愣，既而有些激动地大声质问道：“是谁报的官？是谁？！”

艾迪生也愣住了，不过随即明白过来。上次刘府就被盗过，当时刘夫人就像个没事人一样，阻止下人报官。没想到这次她还是同样不肯报官，莫非想故计重施不成？

这时，一旁的管家惊呼道：“大夫人，不是您让报的官吗？”

刘夫人一愣：“胡说？我什么时候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