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林苑春猎来去匆匆,萧执林醒之后,嘉正帝就带着人摆驾回宫了。
温玉章停了学在家静养,温元就一天不落地到奇石院端茶倒水伺候着。
到晚上回了咸宜院,还会挑灯写花笺,第二天一早让郑术帮忙跑腿送去定国侯府。
温元给谢霄时写花笺这个习惯由来已久,开始是因为学会写毛笔字,觉得新鲜,想要显摆。
后来又因为谢霄时回了侯府,总不得空闲相见,温元有事没事就喜欢写张花笺让人送过去,问他在干什么。
有点类似小学生传纸条,只是他们这纸条传的距离有些远。
温元这花笺写着写着就到了十四岁,现在她终于能自己骑上阳春了,上学也从府里明理院换到外头国字监。
跟着她一起到国子监的,还有当年在明理院里一起的几人。
三年前,荀夫子突然请辞,宋夫子身兼两职也渐渐忙不过来,明理院只好关门大吉了……
一早,一辆马车急冲冲地在国子监门口停下,车夫刚把马停下。
里面就有人跳了下来,“圆圆,快。”
温玉章催促还在马辕上的温元,温元一到地,后面的温经悦、温玉律和温玉性也接二连三地跳了下来。
“大哥、二姐,我先走啦,今天是范夫子的课。”温元说完,脚底抹油人很快就消失在了学院门口。
“……”剩下的几人面面相觑,也不知道每天都磨蹭到要踩点的人是谁。
不过这会不是清算时候,再耽搁下去迟到,谁都没好果子吃。
要说天天踩点这事,还真怪不得温元。
以前明理院在自家府内,离的近上课晚,在里面几年,温元已经习惯了作息,乍一换到国子监,难免适应不了。
温元跑到一半,看到在国子监里专门负责撞钟的孙伯,已经从亭子里起身,慢腾腾地往挂着钟的门楼里踱过去了。
她不得不加快速度,然后成功和范夫子在课室门口相撞。
“哎哟,痛痛痛。”温元抬头想看是谁走路不长眼睛,哪想到对上的是范行陵愠怒的脸。
“夫子对不起,没有撞疼您吧?”
只要她认错的速度够快,就能逃脱被骂,嘿嘿嘿。
“你你你……”范老夫子从明理院跟到国子监,头发都被温元气得快全白了,“这个月你都是第几次迟到了,你自己说。”
“回夫子,是第十五次,学生再也不敢了。”温元认错态度向来是无可指摘的。
“今天才是十七日,还放了两日旬假,你真是好意思说。”
范夫子指着温元的手颤个不停,温元真怕他再这样下去,马上就要气倒在地。
响起的钟声救了温元,“下课我再找你算账。”
他说完把脸色换回平时样子,进了课室。
不过下课后他没能跟温元算账,因为温元像兔子一样往膳堂跑了。
开玩笑,岂不知吃饭不积极,脑袋有问题?
更何况书院膳堂里上个月换了一个掌厨,做得饭那叫一个香飘十里,迟了都抢不到。
殊不知堂上的范夫子见温元这模样,有多痛心疾首。
想当年,他在温府明理堂里初见她时,多乖巧,多听话。
左一句范夫子右一句好夫子的,能甜到人心里去。
哪像现在,认错速度倒是谁也比不上,可她光认错不改呀!!!
不行,看来自己是时候回温府走一趟,让温大人找个伴读,约束约束她了。
光靠她那几个兄姐,那是没可能的了。
“这群人吃什么长大的呀,怎得来得如此快?”温元望着看不到头的长队,哀叹一声也迅速加入其中。
“高婶娘,炙羊肉、胭脂鹅脯、宫保鸡丁、酱肘子、清炒百合,还有板栗炖鸡汤各打一份,点心要糖莲藕和杏仁糖糕,谢谢婶娘。”
温元一进膳堂,一双圆溜眼睛早把膳堂四周看了个遍,知道谢霄时他们还没散课,便把饭菜一并打了。
高厨娘见温元一个人,这么多菜来来回回端着麻烦,打发了身边一个小工出来帮忙。
“谢谢婶娘,剩下的这个杏仁糖糕我来就好。”温元见小工把其它热菜都端完了,剩个杏仁糖糕就不想麻烦他多跑一趟。
温元眼见就要回到位置,她脚下被人一绊,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手里的杏仁糖糕随之跌落,还被人狠狠踩了几脚。
幸好温元今天出门穿得厚,不然现在屁股铁定开花了......
也幸好没摔到尾椎骨。
“我说,这么多人都在排队呢,你一个人打这么多是不是不好呀。”说话的是跟温元积怨已久了的连云帆。
他是皇后的胞弟,又是太子跟班,太子这几年没少向温元示好,都被温元躲了过去,连云帆替太子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