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已行深。
楚宁只觉得疲惫感阵阵袭来。
现在自己的屋子被高丽姑娘占据了,今晚他也只得和公孙伯马同塌而眠了。
想来距离上次同塌而眠,已经是两年前的事了。
不过临到睡前,楚宁还特意来到自己的屋子里看了一眼,高丽姑娘仍在处在沉睡中,此时脸上的血色已经恢复了不少。
整个人呼吸也开始变得平稳下来。
楚宁这才回身到了隔壁屋子,发现公孙伯马已经暖好床了。
也不由他答不答应,楚宁直接上了床,两人又来了个促膝长谈。
公孙伯马很是不能理解,这位大人,咋就那么喜欢与人促膝长谈呢!
聊了整整一夜,楚宁几乎没怎么合眼,像是有说不完的话。
到最后,基本就只听见楚宁一个人在说一个人在答。
临到后半夜,才沉沉睡去。
次日一早,楚宁让人把早饭直接送到后院,刚和公孙伯马吃着早饭,就听见屋子里有咳嗽声传来。
楚宁连忙跑进去看,就看见高丽姑娘已经醒了,双眼十分戒备地盯着楚宁,想要做防守,可发现似乎自己又动不了身。
“你总算过了死门关了,接下来好好休养吧!”
姑娘没有说话,还是直直地盯着楚宁,沉默了片刻,她用汉语问道:
“是你救的我?”
“对的,你别客气,救死扶伤而已!”
楚宁说得是义正言辞,可高丽姑娘的目光倏地犹如一柄尖刀刺了过来:
“那我的衣服也是你脱掉的?”
“啊,这个……”
楚宁极力想着措辞,“其实我主要是想着救死扶伤去了,就没有在意那么多细节,你请见谅。”
高丽姑娘气得俏脸通红,一时激动,伤口的疼痛竟是让她生生流下了眼泪。
楚宁当然明白,这姑娘是因为自己的清白遭到了委屈而流泪。
可事急从权,当时他也是没有法子的事。
“姑娘,你别生气了,大不了等你好了以后,我也让你脱一次衣服,咱们算扯平了。”
“登徒子!”
姑娘听闻忍不住呵斥了一句,可越是如此,她的脸色更红了。
公孙伯马就在屋外趴窗户,听着两人的对话,嘴角忍不住直抽抽,这位大人,可真会开玩笑。
“好了!该让我查看一下伤口了,该换药了。”
楚宁说着已经在桌上拿起了纱布和金疮药,慢慢踱步走到姑娘面前,准备就要动手扯开她的衣服。
姑娘瞬间就像是一只被惊吓的猫,想要蜷缩在一起。
“你别害怕,我要想杀你,昨晚就不会救你了。”
楚宁安慰一句,还以为她是担心这个,可谁知,只听姑娘说:
“你个登徒子,还想占我便宜不成,我不会让你看的。”
楚宁有些窘态,憨憨一笑道:
“姑娘你误会了,其实我是一名大夫,你昨晚的伤就是我给你包扎的,如果现在又换个人,那你岂不是还要吃亏一次吗?”
姑娘听闻后,沉吟了片刻,脸色稍稍舒缓下来,似乎觉得楚宁说的话也有一些道理。
反正昨晚都被他看过一次了,无妨再看一次,总比好过再换一人吧!
索性,她慢慢闭上了眼睛,就当自己看不见,也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楚宁觉得这姑娘还挺好玩的,既然对方已经认可了,他也没再多犹豫,连忙小心翼翼地撕开带有血渍的纱布,用温盐水轻轻擦拭伤口,然后重新上了金疮药。
又把新的纱布重新包扎一遍,整个过程中姑娘虽然闭着眼睛,可楚宁看得出她是在强忍着疼痛,眼角都有清泪流淌。
这一幕倒是让楚宁挺感慨的。
一个小姑娘,在异国他乡承受了这么多,想起来,何尝与自己的境遇不是有些相似呢!
包扎完毕,楚宁又把熬好的粥端了过来:
“既然你醒了,想吃点东西吗?”
姑娘沉默,摇头。
“那行!你先好好休息,我就先走了。”
楚宁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高丽姑娘叫住了他,“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叫楚宁。”
“你就是楚宁。”
“怎么?你知道我?”
“京都里谁不知道你啊,即将成为朝廷的驸马爷了!”
楚宁扶额,看来自己的婚事已经闹得满城皆知了。
“那行!好好休息吧,有什么需要尽管开口。”
高丽姑娘点点头,就在楚宁即将离开时,又忍不住说道:
“我叫李幽若,谢谢你救了我。”
楚宁摆手说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