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帝说罢,便让海德旺将塘报传给诸位阁臣一一看了。
“这齐王李熠是什么意思?他身为李氏族人难道也要谋反吗?”
康王在朝堂上看完塘报,也是雷霆大怒。
这些日子以来,他一直在忙于两淮盐税的事,其中就牵连出好多关于齐王勾结盐商的案子。
当时康王还曾向皇上请旨说,要不要对齐王网开一面,毕竟这是李氏族人,怕把李熠逼急了。
可唐帝当时给出的旨意,就是不管是谁,都严查不误。
兵部左侍郎马常波也是捶胸顿足,愤愤道:
“还有这篇檄文里,竟然说要让武安侯交出兵权,退出朝堂,不得插足军事,这简直就是将皇上的旨意当耳边风。”
现在朝中大臣都知道唐帝启用王潜的决心,是绝不会答应刘友舟的要求。
“余相,你的意思呢?”
如今已是朝廷左相的余天正,此时也是眉头深锁,沉吟半晌后开口说道:
“这件事着实有些棘手,倘若现在对刘友舟用兵,将会大乱朝廷的计划,以臣看来,最好还是和平解决此事才是上策。”
“皇上,万万不可!”
康王当即否决道:“刘友舟公然谋逆,倘若朝廷与他和谈,只会助长贼人气焰,断不可开此缺口。”
唐帝听闻余天正的话,眉头也是紧皱,显然也不同意余天正的话。
这时门下侍中夏忠进言道:“皇上,如今朝廷急于整顿吏治,可也不能逼得太急,尤其对于两淮盐商牵扯庞大,更是需要循序渐进,好多地方总督,藩王都与这些盐商有牵连,这就是逼之太急的后果啊!”
整顿吏治是唐帝交给康王在办的事,这本来就是一件亟需整顿的朝廷大事。
“不整顿吏治行吗?”康王瞪着夏忠,说道:“如今朝廷对外要打仗,需要银子,那些盐商哪一个不是富得流油,不抄他们的家,如何筹集军资,这些朝廷蠹虫通通该杀!”
夏忠回怼道:“可一下子斩杀了如此多朝臣,这是有损皇上的仁德啊!”
“放肆!”
唐帝也是动了怒火,猛地咳嗽起来,海德旺赶忙上前抚背安抚一番,等到唐帝气息平和下来。
众人这时都只得躬身请罪了:
“皇上,还请将息龙体!”
唐帝缓和着气息,摆摆手示意海德旺退下,这才柔声开口说道:
“众卿勿要担心,朕的身子朕知道。现在正是朝廷危难之际,还请众卿畅所欲言,如今这滨州之乱,可传闻刘友舟手握五万精锐,此事当该何解?”
康王似乎早已候着唐帝说出这句话,立刻出班躬身一揖道:
“皇上,陈友舟号称集结了五万精锐,依臣看来,他最多有三万兵马。臣恳请领兵亲赴滨州,一定手刃逆贼刘友舟,活捉齐王李熠回京,听候皇上发落。”
康王李侹生得是人高马大,说话又是声若洪钟,天生就是带兵的能手。
然而,唐帝却道:“如今朝廷整顿吏治还离不开三叔,至于领兵之人,还是另择他人为宜。”
话落,马常波立刻回奏道:“皇上!现在滨州亟需一位朝堂重臣前往稳定大局,切莫不可再让局势蔓延,臣恳请由上将军楚宁统率京北大营直赴滨州平叛,以正军心。”
康王眼中顿显一股腾腾杀气,死死逼视着马常波。
唐帝将这一切尽收眼底,眉头却是一挑,好你个马常波,现在是越来越懂朕的心思了。
“好!就以马卿所言,海德旺,着人即刻宣召楚宁入宫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