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青梅竹马的情谊,却难免瓜田李下,有损闺誉,除非…祖母今日亲口说要将人送到东院来,否则来日怕是不好离开了。”
接连被儿媳和孙媳驳了脸面,老夫人的心情可想而知,老脸眼见着耸拉了下去,之后纵使旁人说些什么,也全不搭理接话,后面烦了,就直接让楚氏带人退下,只留白芊芊一个人在身边伺候。
接下来几天,颐安堂那边都没什么好心情,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好脸色,整日不是午膳的饭菜味道咸了,就是身子开始不爽利,三天两头地请大夫进府,又诊不出什么毛病来,只可劲的折腾。
一来二去,饶是楚氏身为媳妇素来周全的性格,也忍不住跟自己相公抱怨几句。
楚氏不好过,谢明姝自然也跑不了路,一天天地被叫到颐安堂侍疾,来回的跑,连顾谨元有时都找不到人,又见她回来一脸的疲惫,忍不住心疼。
“要不,我去找祖母?”
“可别了吧,回头她老人家还不得以为是我教唆了你去,改明儿这头风病又得犯了。”
额…顾谨元被怼的一时说不上话。
颐安堂这一病,到底折腾了七八天,顾谨元实在无法,只好去找父亲,镇国公顾廉,顾许氏名义上的嫡长子,父子俩在书房商议了一阵,最后决定一起去颐安堂,代替楚氏和谢明姝侍疾床前,再加上永安侯府和楚氏娘家那边先后派人上门,又是送补品又是慰问的,才将老夫人的病给慢慢‘治’好。
“终于结束了,奴婢就知道,世子爷还是疼少夫人您的。”红药还是一如既往的心直口快,有些话就这么直愣愣的说了出来,然后成功得到姐妹红芍的一个大白眼。
红芍刚从外面进来,手里端了盘切好的瓜果,放到自家少夫人够得上的位置后,转身就开始训红药。
“你最近胆子是愈发大呀,还敢调侃起两位主子,是不是皮又痒了?”
“没有没有,好姐姐,我错了,你饶过我这一次,我再也不敢了。”
“每次都是这几句话,能不能来点新鲜的?”
“那,我…我下次还敢。”
“你…”红芍举手就是一副要打人的架势,被红药抢先跑开,小步挪到了另一边,中间隔着谢清疏,红芍还不至于在房间里打闹起来,只能悻悻的放下手,瞪了人一眼,只张口没出声:回头等着瞧。
略略略~红药吐着舌头反击。
谢明姝这会儿在看府里的账册单子,看久了眼乏,便抬头休息,谁知正好看到两个丫鬟互相对垒的局面,不由得轻笑出了声。
正欢喜着,忽听屋外有人一句,“少夫人可在屋里?”
“在的,林嬷嬷请。”有丫鬟即刻回应道。
颐安堂的林嬷嬷?
谢明姝脸上的笑意瞬间收拢,眼色一使,一旁的红芍会意,走出去将一个圆脸胖身的婆子迎进屋子里来。
“少夫人安。”
婆子进来即叩礼,谢明姝叫人起来,随即问道:“嬷嬷来可是祖母那边又出什么事了?还是身子不适?”
林婆子闻言有些尴尬了。
这段时间颐安堂一直‘身子不适’,回回派人来明月居或是楚氏的凝晖院,大抵都是这个借口,前几次还好,后边次数多了,明月居这边明面上还好说话,凝晖院那边就不太客气了,三次有两次没好脸色看那种。
有楚氏这个婆婆冷脸在前,此刻谢明姝又问起,林婆子以为她终究还是沉不住气不高兴了,连忙解释,“二少夫人莫误会,老夫人派老奴来,并非身子不适,只是想请您过去一趟。”
“现在?”
“是,就是现在。”
谢明姝扭头瞧了瞧窗外的天色,已是日薄西山,晚霞深浅笔墨勾勒如画,正是近晚饭的时辰,这个时候去颐安堂,总不至于是特意让自己过去吃顿饭的事吧?想到这儿,她并即刻起身,只道:“不知是有何事?”
“这个嘛…少夫人过去就知道了。”林婆子并不接话。
“那可有别的嘱咐?”
“并无,老夫人只让您过去便是。”
见状,谢明姝进内室收拾一番,带了丫鬟红芍,跟着林婆子前往颐安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