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唤芙蓉的女孩表情说不上是高兴,似乎并不想改个名字。 江挽春拿不准自己猜的对不对,于是直接道:“我一时也想不到什么合适的名字,你要是不想改名,那就还是先叫芙蓉吧。或者你自己有想叫的,只管说就是。” “奴婢都听姑娘的。”芙蓉立刻这样答道,说的很顺从。不过喜形于色,看来是真的不想改名。 江挽春细想了想,觉得也不是不能理解芙蓉的心理。她今生的年纪比芙蓉还小,小孩子家家的看上去就一团孩气。谁放心把自己的名字给小孩子起?叫个豆浆糖饼的都阿弥陀佛了,一不小心得改成小花小草。 那还不如叫芙蓉呢。 何况无论名字好听与否,隔三差五地被人改来改去,也不是一件多尊重人多让人高兴的事。 赖大看了高兴起来的芙蓉一眼,神情淡淡的,但看上去不是很满意的样子。他当场没说什么,只叫健妇小心些抱起江挽春往家去。又轻轻抚摸江挽春头发,说道:“家中其实有车,只是怕颠簸到你。倒不如叫人抱上慢慢走,也少牵扯些伤口。” 江挽春乖巧笑道:“全听父亲的。” 一时间父慈女孝的,假父女的相处倒比许多人家的真父女还显得其乐融融。 抱江挽春的仆妇夸了好几句江挽春乖巧孝顺,抱她的姿势格外妥帖,说着话的功夫一路从工部往外走,竟没让江挽春感觉有多晃颠。 赖大说要给贾政赔罪得再多留一会儿,让她们先回赖家。几个仆妇便先抱起江挽春姐弟往赖家去,因顾忌江挽春的身体情况,行的很慢,走了好久才到赖家。 这一路路程不短,江挽春和江珏被人抱着没什么感觉,地上走着的芙蓉累的一进门就贴在院墙上不动了。 更晚离开工部的赖大已经早一步到家了,和家里的妻子一起迎了出来接他们。江挽春看了眼正在喂马的马夫,没有问赖大为什么更早回来。 赖大的妻子见到江挽春就夸她长得玉雪可爱,神情慈爱,果然如赖大之前所说,端庄贤淑绝不拈酸吃醋。 至于是真不醋还是假不醋,咳,反正对着她这个贾家人肯定是真不醋的。 夫妻二人又亲亲热热地把江挽春姐弟迎到一间房里,赖大媳妇对江挽春道:“家中虽有空屋子,一时之间倒也收拾不出个样子来。这屋子本是你哥哥的,如今你们姐弟来了,我就把他撵了别的地方去,先让你们两个住。你哥哥从小被我们宠坏了的,他这里的东西没有一样不是家里最好的,正合你们用。你且先住着,有什么不可心的地方,你只管跟母亲说,保管给你置办的好好的。” 江挽春少不得又和她推让几个来回,让她亲儿子住回来。一番拉扯后,才再赖大媳妇的坚持下住了进去。 赖大媳妇又亲自检查一遍屋子,嫌弃新新的被子花色不够好,亲自抱走,又重新抱了一床新的回来,站在床前给江挽春铺床叠被。 芙蓉站在门口,和小丫鬟咬耳朵:“这可真是,平时说夫人贤惠我还没当回事,如今看来……我看这天底下可真是找不出第二个夫人这样的贤惠人了。” 赖大又看了一眼芙蓉,不满之色越发明显。 芙蓉还一无所知,充满八卦心地和小丫鬟谈天说地。 江挽春:…… 江挽春不禁为这傻孩子捏了一把汗。 又若有所思地想到,这么不会做人的娃,针线好模样好又是出身赖家,倒和晴雯的身份挺贴的。 不知道会不会真的就是那个一病没了的晴雯。 她思量着的时候,赖大扭头出了房间,不一会儿,又带回来一个标致的小丫鬟,对江挽春道:“芙蓉还是年纪小了些,做事情不够机灵。只她一个照顾你,我实在不放心。这丫头是和芙蓉一起买来的,针线比芙蓉略差些,性情上却更稳重些。如今也给了你,供你差使。” 那小丫鬟便上前来行礼,低眉顺眼道:“请姑娘赐名。” 赖大听到这话,满意地点了点头。 江挽春笑道:“我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像样的名来,还是按原先的名走吧。” 赖大低头摸了摸江挽春的头发。“倒不用很认真想,你觉得好的名,随便起一个就是。不好听了回头再换也使得,这以后就是你的丫头,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做主子,得拿出个主子的款来,不然日后会被下头的人欺到头上。” 说完有意无意地看了芙蓉一眼。 在赖大眼中,花钱买来的小丫头就该顺从主子,不该有自己的情绪。 他不会因为他自己也是贾家的奴仆,就会对自己买来的丫头格外宽容些。倒不如说正因为他给贾家当下人,才更不能容忍自己下人的一丁点不顺
第 5 章(1 / 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