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捧着坐到桌边去了。
叶老三本来都已经拿好勺子等着了,谁知道被弟弟给半路截胡了。
他抬脚朝叶老四踹过去:“没大没小的,那是你三嫂给我盛的!”
叶三嫂赶紧把盛好的第二碗馄饨放在叶老三面前,拍了他一巴掌道:“多大个人了,还跟弟弟抢东西吃?
“这又不是以前吃不上饭的时候,后厨馄饨多得很,你想吃多少都管够儿。
“老四特意抽时间陪你去找店面,你少找事儿。”
听得叶三嫂这么说,都已经埋头开始吃馄饨的叶老四赶紧抬头道:“三嫂,没事儿,三哥跟我开玩笑呢!”
叶三嫂见叶老四还是跟以前一样,并没有因为叶老三的话有什么不高兴,这才放下心来。
毕竟人家已经是正六品的校尉了,万一改了脾气也是在所难免的。
好在叶老四这孩子本性好,在家人面前还是跟以前一样。
兄弟俩胃口大开,一人吃了两碗馄饨,直吃到浑身发热,额头冒汗,才觉得吃好了。
两个人也没耽搁时间,吃饱喝足,撂下筷子便出门办正事儿去了。
兄弟二人直接骑马来到了鲁班胡同,在胡同口往里一看,就是密密麻麻的木工坊招幌。
“没错了,就是这里,看来没走错地方。”叶老四说着翻身下马。
叶老三也跟着下马。
兄弟二人牵着马往胡同里面走。
各个木工坊的人看到他俩,还以为是来了客人,都特别热情地招呼。
但是招呼了半天见二人不为所动,便有人忍不住问:“二位郎君来咱们这儿有何贵干啊?”
叶老四见有人主动搭话,便拱拱手客气地问:“请问这胡同里可还有空房子往外租?”
其他木工坊的人一听,原来来的不是客人,而是新的竞争对手,顿时都转身回去,懒得搭理他们两个了。
叶老三和叶老四只能继续往里走。
路过一家木工坊的时候,突然听到院子里传出争执声。
“你再问一百次我也还是一样的说法,按照你图纸上画的这个样子,是绝对做不出来的。
“要么你改图纸,要么你就去另请高明,别来烦我了!”
叶老三听得起劲儿,在心里琢磨究竟是画图的人太异想天开,还是老板能力有限?
他一边想一边路过门口,就下意识地偏头朝里面看了一眼。
谁知这随便一瞥,就让他顿住了脚步。
“刘师傅,您怎么在这儿呢?”
原来这个让木工师傅头疼的人,居然就是将作监的刘师傅。
叶老三之前帮刘师傅做过东西,当初两个人相处的还挺不错,这么长时间没见面,突然在这里偶遇,让他很是惊喜。
没想到画图的人原来是刘师傅,看来他是又给木工师傅出难题了。
刘师傅突然看到叶老三,也是大喜过望,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一把将他拉进门道:“老三,你过来给我评评理,我画的这个图,真的做不出来么?”
他说着便将叶老三拉到桌边,让他看桌上展开的图。
叶老三以前在关外的时候,木工手艺都是跟着师父言传身教学得,那会儿哪里有什么图看。
他如今这点儿看图的本领,还是之前在将作监跟着刘师傅学的。
所以他伏在桌边,有些费力地看了半天,眉毛才微微蹙起。
刘师傅这次想要做的木雕十分复杂,乍一看也看不出是个什么形状,像是几根丝带缠绕在一起的一个东西。
这若是想用木雕来展现出来,的确是很困难啊!
主要是所有位置的木条刘师傅都要求很薄很纤细,然后还要做出灵动飘逸的感觉。
单单一条这样的还好做的,但若想要表现出好几条缠绕在一起,却还要彼此分离,难度可不简简单单是几倍,完全是几十倍几百倍的增长。
也难怪连这家木工坊资历最老的木工师傅看了都连连摇头。
见叶老三看了半天也不说话,木工坊的老师傅还没说什么,刘师傅带来的几个新徒弟却都忍不住互相交换起眼色来。
将作监这种师徒的传承,跟外界还有些不一样。
毕竟能进入将作监的人,都是有官职,属于朝廷的人。
所以刘师傅有带徒弟的义务,而这些徒弟也不是一成不变的。
他之前带的那批帮叶老三做积木的徒弟已经都出师了,被分配到不同的地方去了。
如今带的这几个则是新分配给他的。
当然,能进入将作监的人,也不可能是什么一张白纸的新人,也都是早就学过基础,经过层层选拔后才能进来的。
所以他们看到刘师傅居然对一个穿着打扮十分普通的人询问意见的时候,全都露出了不解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