鼻孔看人的人,脾气上来当下就收拾了桌前的小料的和菜蔬,“不换便不换。”
“诶,等等!”夏侯荣着急地按住穆清欢的手腕,不让她有下一步的动作,“他说的不算,换就换,没什么大不了的。”
穆清欢抬眼,“这可是你说的。”
“自然,我荣四口中可不会有假话。”
穆清欢将自己的手抽回,指了还在地上跪着的天福楼的那两人说道:“那就让他们把这些也搬到天福楼去吧。”
闻言,天福楼跪着的管事浑身打了个激灵,他的目光投向那两张破旧的桌子,不断地摇头道:“这……不可啊!”
抬这么些东西进入天福楼,那可真是太丢人了,他们天福楼哪里进过这些破烂,实在是脸上没光,管事的满脸拒绝,但夏侯荣又迟迟不发话,他再三为难之下只好妥协道:“就只将桌上的东西带走可好?”
他满眼期待地望着夏侯荣,穆清欢弯唇一笑,直接果断地掐灭了他的希望:“不好。”
“是你!”管事地扭过头,瞧见穆清欢那一张布满疤痕的脸瞪大了眼睛,“你个臭乞丐你!”
“嗯?”夏侯荣居高临下地睨着管事,吃不到美食的焦灼一直撕扯着他,他再不想在此地多浪费时间,只想赶紧吃东西,大手一挥指着管事吩咐道:“就按她说的办!”
“是,是。”管事咬牙应下,却也无可奈何,只得在心中暗暗记恨下穆清欢,想着此仇来日在报。
管事安排着下人去抬桌子,穆清欢绕到桌前按住他的肩膀,笑盈盈地同夏侯荣讲道:“诶,这张桌子就是等由管事您抬才能彰显出对这位荣四爷的尊敬和重视,不是吗?”
“你!”那管事的指着穆清欢的脸,可他你你你的指了半天却又挑不出穆清欢的半点毛病,故而只好作罢,忍气吞声地将桌子亲自给抬了回去。
管事和看门小厮将穆清欢的两张桌子抬入天福楼时引来了不少人的围观和注视,其中一名天福楼的小二问道:“这哪来的,什么东西啊,闻着好香。”
管事气不顺,瞪了一眼这没眼力见的下人闭口不语,只默默地出力沿着过道一步一步小心翼翼地往里。
重油重辣的火锅别提有多香了,气味在天福楼里这么一蹿,用餐的食客不约而同的觉得筷下的佳肴味道似乎更清淡了些,甚至有了点食之无味弃之可惜的感觉。
夏侯荣的宴席设在三楼的单间,等一行人来到楼梯口,霍嘉捏着嗓门大声道:“这可是我们安广茶楼新推出的绝品美味火锅,你们要小心些,可别洒了,很珍贵的。”
他声音喊得异常得大,传遍整个天福楼后还能听见回音,这下好了,所有人都知道这个异常香的东西叫火锅,并且来自于安广茶楼,只是众人想了半天也没想起来这安广茶楼是个什么地方,似乎没有听说过。
来到三楼的厢房,穆清欢推开窗子,正好瞧见了天福楼对面的一家酒楼,那里的生意明显不如天福楼火爆,不过看这样子客流量倒是挺稳的,霍嘉也凑过来看,他想起先前穆清欢对他们说过的话——要搬也是要搬到天福酒楼对面才行。
他见穆清欢看得入神一时间感慨万分,毕竟他的话他和掌柜的都没信呢,但见她这幅模样倒像是在认真思考这事的可能性,不禁喟叹道:“不容易啊!”
穆清欢挑眉看着霍嘉,道:“行动还没开始就说丧气话可不是个好习惯。”
“我只是实话实说。”
穆清欢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说道:“我想要做的事情,还没有做不成的。”
霍嘉只觉得面前这位小兄弟说话自大,可冥冥中他又对他莫名的信任,也许是这人身上的那股气韵影响了他,他仔细地观察穆清欢的容貌,不由得从这人粗犷疤痕狰狞可怖的面容中看出了一丝清秀,他邀功似地对穆清欢说:“我刚才那一嗓子喊的好吧?”
“嗯,还不错。”穆清欢抿了一口手中的茶,清香甘甜,实为上品。
来厢房之前,她让安立德去天福楼的厨房里再多弄些菜来,要和她刚才准备的一模一样,就这要求又差点没把管事的气死,来他们这里白嫖吃饭罢了,居然也肉、菜也要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向夏侯荣告状道:“后厨可是我们天福楼要紧之地,外人可进不得。草民担心这些不要脸的贼人偷师,将我们这的特制菜品学去了可怎么好?”
穆清欢踏上台阶,不欲再理会他们这些争执,只是在上楼的间隙出言提醒夏侯荣道:“荣四爷,我备好的东西可就只剩下这些了,你若想多能吃饱喝足,余下的东西就只能您自个准备了。”
夏侯荣听到暗示,对横加阻拦地管事不耐烦道:“哪那么多废话,小爷亲自盯着他总行了吧?”
管事再一次败退,他盯着穆清欢云淡风轻地上楼背影恶狠狠地剜了一眼。
穆清欢感受到背后的视线,眸中泛起冷冽的笑意,这还没玩呢,好戏才刚刚开始。